葛覃正好想吐,直接一个酒嗝,就算回了他的话,虽然没吐出来,但堵着那口气顺了下去,擦了擦嘴,借着酒劲儿,说:“你那后宅,还是算啦!我好不容易从里面爬出来的。
你说你们这些王孙将相的大老爷,弄一大堆老婆养着,说好听点呢,老婆越多说明身份地位越高,说不好听点呢,你们就跟配种的种马似的,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这人哪之所以与畜牲不同,就是因为有思想有感情,人的本质呢又都是自私的,你们弄一大堆的大小老婆生了同父不同母的一堆孩子,这些老婆孩子为了各自的利益和所求勾心斗角,离心离德,整天闹得是乌烟瘴气,不可开交的,你们不闹心吗?
唉!由来只有新人笑,那人看到旧人哭!所以呢,我觉得还是不要嫁的好,婚姻这东西不能将就,宁缺勿滥,我老早就准备好当个单身贵族啦,不想伤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嫁。”
格博克勒甄比听到她将自己说成是配种的种马,就想发作,可转念一想,这比喻还蛮贴切的,又情不自禁的笑喷了,把刚入口的一口葡萄酒喷了出来。
然后,两人跟精神病似的四眼对着看了一会儿,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都还算是有正事儿的人,知道这个时候不比晚上在王府里喝酒,不能再喝了。
换了茶水,开始商量明日待客接物的一应事宜。
葛覃并不想跟个交际花似的穿梭在达官贵人之间,逢迎讨好,那不是她擅长的,更是她不屑为之的。她觉得知识女性就该有知识女性的样子。
于是,她接受了艳丽小王爷的建议,让他指派王府里一批有点资历的管事来打点明天的事情。
这事儿,葛覃觉得格博克勒甄比倒有点像个大暖男了,她也曾经为开业接待的事情犯愁,她手下的那些人里面,没有一个身份地位能镇得住明日的场子。
她看了那些烫金贴子上的官阶和名头,就算她自己亲自迎接都不够资格。
而格博克勒甄比指派的这些人虽说是他王府里的管事,但是这几人却是都有品级的,宫里有个大宴之类的都会调这几个人帮一把手。
对于明儿要到的贵宾来说,那几位也都是熟面孔,接待起来也不会太生疏。
有了几位得力的帮手,葛覃就没必要再操那个心了。
送走了格博克勒甄比,又交待了老秀才几句明儿上礼帐的事儿。
她便回了后宅去看王氏。这些日子她太忙了,忙到很晚才回后院睡觉,一大早上又去医院里处理大小事情。大约有十来天她都没去看王氏了。
葛覃是拿王氏当母亲来对待的,因为她是覃儿的生母,她占了人家的身体,就得替人家尽孝,这是道义。
王氏见葛覃来了,也是十分的高兴,拉过葛覃上看下看的,说:“覃儿最近都没好好休息,又清瘦了不少。姨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每日都见不到你人影儿,只好日日做新的,等你来了随时能吃得到。”
葛覃只有在王氏这里卸下武装,心情能够放松下来。
她一边往嘴里塞桂花糕,一边含含糊糊地说:“亲娘啊,你可真是我亲娘!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不是在忠顺王府里,咱娘俩都出来了,什么姨娘?还哪里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