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在乎两人的关系,自己对他是宠是厌,她一点也不在乎。
可是,这是正常女人的心思吗?
他从小生在宫中,后宫的女人争宠是何等的无所不用其极,战况又是何等的惨烈,他想起来都觉得背脊发凉。
这么多年了,就遇到这么一相奇葩人物。
这位葛国的和亲公主全副心思不是放在他府里的藏书阁那堆烂书里,就是放在她在外边开的那间破医馆里。
这些日子以来,他算看出来了,她是真的丝毫不在意他们俩的婚姻生活是好是坏。
还一门心思的想着不是要跟他和离,就是想被他给休了。
本来,他还觉得正妻要进门了,他还亲自去迎。今时不同往日,她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她一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伤心或者生气的。
哪知他白担心了一天一夜,人家根本没感觉。
格博克勒甄比突然就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又夹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股怨气,看着她那张云淡风轻的小脸儿,气得冷哼一声,袍袖一甩,走人了。
葛覃是故意把他给气走的,她害怕他一直赖在这儿,一会儿乌努春大人请了太史令来,没办法说话。
实际上葛覃心里是有波动的,她又不是石头。自己无论愿意不愿意,现实都摆在这里,她就是他后院儿的一个女人,即使不吃醋,她也担心那个正妻进门之后会给她穿小鞋儿。毕竟她肚子里这块肉就是能引起他其他女人妒忌的根源。
乌努春到了太史令府,递了贴子,他坐在门房里就搜肠刮肚的琢磨着怎么说能让太史令跟他去一趟王府。
这位太史令是出了名的难搞,软硬不吃,脾气古怪不说,谁的面子也不给。一个王爷的侧妃想请动他上门,估计难上加难。
乌努春还没想好咋说呢,门房就过来说他家老爸有请。
跟着一个小厮到了正堂,太史令正端坐在那里等着他。
两人见了礼,又分别以主客落座,丫环上了茶。
乌努春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只好把不太成熟的谎言说了一遍,表明来意。
他正等着那个怪人出言拒绝呢,哪知太史令淡淡地道:“嗯,那么,请将作大监前头带路吧,老夫没去过王府,不知道路。”
乌努春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同意了?他不是从不与任何权贵来往吗?甚至就连正儿八经的寿诞请贴他都一概置之不理。这怎么一位侧妃就请动了这尊大佛呢?
直到带着太史令在王府会客院的正堂里面见着了葛覃,又被太史令请出正堂,让他去偏厅里等候,乌努春还一直处在蒙蒙的状态。
挥退了所有侍候的下人,葛覃才拿出那片神葫芦叶子,递向太史令,道:“施大人,我就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了。这片叶子拘了我的一个朋友的魂魄,现在她在叶子里面出不来了,施大人有什么办法把她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