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颂成日的看着府里一车车的往外拉人,人伢子频频的来府里办理那些妾室卖身契的变更手续。
她是吓得如坐针毡的,每天都是吃不香睡不好的,头发都一把把的往下掉。她的奶娘看着心疼的要命,要是公主在王府里失了势,被王爷嫌弃或者给废了正妻的位份,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这些贴身奴婢,她又是公主从白国带过来陪嫁的老奴,那真是下场都不用想的,一定会惨得不能再惨了。
老嬷嬷一边劝着自己的主子,一边积极的努力的想办法、谋对策。
雅颂这时是完全没有了主意,虽说她派去跟着葛侧妃的两个婢女已经是死无对证了,而且刺杀的事发当日所有涉及人员全部死亡,无一生还。
而且,雅颂在第一时间听取的奶娘的意见,为了以防万一,所有知道一点底细的丫头小厮,都已经秘密的处理了。
她的所作所为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除了她和奶娘还有那个神秘的女子之外,这世上恐怕再也没人知道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细节了。
可是自古就有一句话叫做:做贼心虚。
她始终害怕格博克勒甄比不听她的解释,直接就治罪于她。
左等右等,度日如年的等回了王爷,她才发现她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王爷既没有治她的罪,也没有亲自审问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这样的情形让她更加的难以忍受。
她心心念念喜欢的丈夫居然拿她当空气,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比指责她,苛待她,打她骂她更让她痛苦不堪。
这一日,贴身的大丫头又一次端着食盒从前院回来,那食盒里是她亲手为他熬的燕窝粥。
丫头放下食盒,双膝跪地,对着雅颂依旧是摇了摇头,怯懦地禀道:“王妃娘娘,王爷说不见。东西也让带回来,王爷说没胃口。”
雅颂忽然气急败坏的上前用力的扇了大丫环两个嘴巴子,又砸碎了两只花瓶,歇斯底里的哭叫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叫你去点吃的,你都送不进去,留着你有什么用?还得浪费粮食养着你这废物!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狠狠的给抽五十鞭子!”
大丫头哭着磕头求饶,奶嬷嬷知道这口气要是不让公主找个出气筒撒出去,她一会儿就得变本加厉的打杀了这个丫头。
奶嬷嬷赶紧的叫人把大丫头打出去鞭打,给公主出气。
奶嬷嬷想了好多法子都被自己给否决了,行不通的。正焦头烂额间,那神秘女子又派人来送了封信给雅颂。
连日来雅颂胃口一直不好,每顿都只吃一点点,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
这一日雅颂依旧是一口没动摆在桌上的饭菜。奶嬷嬷便派了一名二等奴婢出府买些雅颂爱吃的甜点来。
等二等丫头带回甜点,奶嬷嬷掰开一块糯米莲藕枣糕想喂给雅颂一小块。却见掰开的糕点里有一个纸条,她急忙打开仔细的读了一遍,发现信没写完,只有一半,奶嬷嬷摒退了屋里所有侍候的婢女,又关好门,把所有糕点都掰开才找到信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