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喝了口温水,心里感叹当妈的真是太难了,这么热的天,连口冰镇乌梅汤都喝不了,就因为哺乳期吃凉的对孩子不好。
葛覃见格博克勒甄比做沉思状不吭声,继续安慰道:“乌苏里大汗要执意再攻燕城,那就是公然跟天汗作对了,他们俩个狗咬狗一嘴毛,谁胜谁败的,老天爷做主好了!也不干我们啥事了!你说呢?你现在想不开,无非是觉得到嘴的鸭子飞了。你得这么想,这鸭子本来就不是你的,飞了不也是正常的么?”
格博克勒甄比看向葛覃,问道:“你真的能想这么开?我之所以为么在乎这燕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座城池其实是打算留给你的,燕城能打下来也是你的功劳最大,若不是倾城的鹰军,你以为燕城能这么轻易的就攻下来了?十几年了,白国和葛国哪一年不遣兵几万来攻燕城?可谁得手了?都以失败而告终。
我们这次之所以侥幸能胜,多半的功劳就是倾国的鹰群带来的。而倾国与你有契约在,才愿意帮助我们调集它的部下参战的,所以,这座城池本应就是属于你的。你真舍得无条件的就上交给天汗么?”
格博克勒甄比这番话倒是令葛覃万万没有想到,也让葛覃心里暖暖的,十分感动。原来他不愿意把燕城交出去,是为了留给自己的。
葛覃捧过他的脸,深情的望着他的眼睛,在唇上轻轻一吻,柔情万种的呢喃道:“你对我真好!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一个弱女子就算得了这城,我守得住么?怕是八百只饿狼都得盯上这块肥肉。
我们交出去吧,我只要你和孩子,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情话真的能迷死人不偿命。
葛覃并不是个嘴甜的人,有的时候甚至说话很不中听,但难得的一次深情流露,把格博克勒甄比给迷得七晕八素的。
小两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收拾一些金银细软,挑那些好带的,值钱的,通统带走,其余的留给天汗。
吉兰泰得到消息时,火爆脾气就上来了,说什么不肯妥协,非要跟乌苏里大汗派来的军队大干一场不可。
吉兰泰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爆粗口大骂道:“当初我扶持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爬上了汗位,总以为他会念着我这从龙之功,就算不对我恩典有加,至少不会落井下石的害我性命。现在看来,什么从龙之功,都是个屁!
他爬上汗位便开始清理老臣,不过是担心这些人功高盖主罢了。逼我挂了帅印,流落民间,居然现在还有脸说是我先违背诺言!我算是看透了,我若不死,他是不会安枕的。
这会子又害怕我扶助格博克勒甄比,帮富灵阿氏对付乌苏里氏了吧?哼哼,怕就说怕的,有话直说,这么倒打一耙,真个是想当了婊子还要立上个贞洁牌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已经放弃了四十来年拼死拼活打下的一片江山,放弃了高位军权财富,他还要我怎样还算死心?难道非要我当着他的面刎了脖子,才算我对他忠心不二么?我呸,老子儿子还没有呢,现在还死不得!
不就是打仗吧,打仗谁怕谁啊?老子自十四岁参军,打了二十几年了,死也死过几回了,能怕谁来?
妹子,妹夫,这战书咱接了,不用你们两个参预,就坐壁上观即可,看老哥哥我怎么打得他们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