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也害怕,大雨瓢泼而下,她的头发都散了沾在脸上粘腻腻的很不舒服。可这功夫被棺材里的响动吓了个半死,怔愣了一会儿,脸上青白交加的,索性把心一横,就算公主化作厉鬼。能死在公主手里也认了。
奶嬷嬷用手指去抠棺材盖,可是棺材盖纹丝不动。就算这副棺材不是上好的棺木,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口薄棺,但以奶嬷嬷的力气想凭空手打开棺材板,那也是天方夜谭。
她疯狂的掀了几下,手指甲都断了,鲜血从指尖流出来,瞬间就被雨水冲散了,血迹融入雨水之中,毫无踪迹,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奶嬷嬷见这样不行,便停了手,喘息着四下里张望,忽然发现棺材另一边有那四个逃跑的奴才留下来的铁钎、铁铲和铁锹。她赶紧的爬过去,抓起铁钎,然后卯足了力气将它插入棺材盖与棺材身之间的缝隙当中,使了吃奶的力气,大叫着,疯狂的撬,不停的撬。
还算运气不错,要是棺木品质好,也是白搭,这种次品薄棺,还真就被奶嬷嬷给撬开了。
原来奶嬷嬷还在心里怨恨格博克勒甄比不念一点情份,就连公主死了都不能厚葬,现在看来,不厚葬真是太好了,反而救了公主一命。这就是此一时彼一时,事情的好坏不到最后没有个定数。
奶嬷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棺材盖,看到公主一下子从棺材里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色已经发青了,要是再晚点,估计真就憋死了。
这个时候奶嬷嬷也没时间去想,为什么公主都已经中了毒了,已经死了,还可以活过来,只是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感谢老天爷有眼,饶过了公主一命。
雅颂喘息了好久,才喘匀乎这口气,在奶嬷嬷的拉扯下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主仆两个抱头恸哭。
两个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国公主,从娘胎里就注定锦衣玉食一辈子的,怎么就嫁个人就沦落到这种悲惨的地步了?
奶嬷嬷用湿透的脏兮兮的衣袖为公主擦了擦眼泪,道:“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老奴出来的急,连点银子都没带出来,身上也只有这些了!”说着,奶嬷嬷从腰间解下荷包来,把里面的铜钱全部倒出来,只有三四两散碎银子和十几个铜钱。
雅颂眼神直勾勾的,没有一丝神采,喃喃道:“还不如死了的好,死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