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有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儿陌生得很,她会的,说的,做的,都跟从前大不相同。她在某个时刻就会恍惚:“这个覃儿是我的覃儿吗?怎么如此的陌生,如此的看不清,摸不透呢?”此时此刻王氏又有了这种感觉。
王氏在心里挣扎着:“不,不,不要瞎想,这个就是我的覃儿,怎么可能是陌生人呢?不要瞎想,一定不要瞎想。”
葛覃并不知道王氏的心理活动,继续嘱咐道:“娘,我给你开方子,你要按时吃药,一会儿我叫人单独给你熬些老母鸡参汤来,你也要都喝了,不能嫌油,不能嫌腻,全部喝光,你气血太虚了!要是不及时的补补,你儿子就要把你的气血给吸光了!这大胖小子太能吃了,又小,添加不了辅食,只能吃母乳,所以,你必须使劲吃用力的吃,能吃多少吃多少,才能供养你们母子两个的营养需求,明白吗?你根别人不一样,你本身就有弱症,能顺利生下孩子来已经是老天爷照顾了,你要懂得珍惜自己,知道么?”
王氏用手指点着葛覃的额头,宠溺地笑道:“知道了,你怎么比我还要罗嗦,哪里我是你娘,这分明你是我娘!”
葛覃一边收拾医疗器械,一边道:“你跟吉兰泰给这孩子起名字没有?叫什么?”
王氏道:“吉兰泰说他们族人的祖先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长白山东有座布里津山,山下有一池,名字叫布勒瑚哩。
天上有天女下凡在池中沐浴,从山中飞来一只神鹊衔了一颗红彤彤非常漂亮的朱果放到了天女的衣服上面。
天女吃了这颗朱果就有了身孕,产下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天赋异禀,生而能言,体貌奇异。
等男孩长大了,天女就跟儿子讲了吃朱果产子的事情。
天女给这个孩子起名叫布库哩雍顺,赐姓爱新觉罗。吉兰泰说这个孩子是天神赐下的,所以就叫布库哩雍顺。”
葛覃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手里的东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跟被雷劈了似的呆若木鸡,心里狂喊:“我滴个神呀,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这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曾经在另一个平行空间时里,因为我一个人,那个叫布勒湖里的小部落被灭了全族!我虽没害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王氏见葛覃神色奇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不停的变幻着,吓了一跳,道:“怎么啦?这个名字不好么?你不喜欢?”
葛覃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摆了摆手,道:“哦,没有,没有,只不过觉得既然布库哩雍顺这个名字是天神之子的名字,胖小子叫这名字是不是大了点?你要知道,民间都说给小孩子起名字越贱越好养活,名字起的太大,招灾!”
王氏闻言也觉得葛覃此言有理,便道:“你说的是,我得跟孩子她爹再商量商量,这个名字的确是太大了点儿,天神之子,我们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哪里能生得出天神之子呢?覃儿说的极对。那要不你给想个好点的名字?正好,你比我跟孩子她爹都有学问。要不,让王爷给取个名字也行!”
葛覃汗颜,自己是挺有学问的,可是个标准的起名废!自己生的娃,憋了好几天还是叫了前世的名字,大红果和小红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