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攻击性很强了,而且意有所指。恐怕她们也是知道了葛覃和亲的对象应该是老天汗。结果老天汗驾崩,她才落到了老天汗儿子的后宅里。这种事情在肃慎那是司空见惯,但在中原地区,却是不被世俗所容许的离经叛道之举。
葛覃微眯了一双杏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少夫人。刚刚葛覃并没有太在意她长什么模样,穿着打扮什么特点。仔细打量之下,见这位秦少夫人头上一副红玛瑙镶翠金头面,鬓旁插一支九凤明月攒金步摇,妆容艳丽明亮,柳叶眉弯弯斜飞向上,浓眉大眼的倒有几分英气。上身内着缕金丝纽牡丹花纹雪蝉锦上衫,外罩偏襟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水长褙子,下身穿雪青色彩绣祥云纹天香绢石榴裙,足登一双缀满珍珠的天丝绣锦履,一身打扮富贵华美,极尽奢华。
可是,葛覃却觉得她这身打扮虽然华贵但并不符合她的气质,这装扮削减了她不少英气,反而显得俗气之极。
秦少夫人见葛覃只是瞧着自己一声不吭,不由得得意地笑起来。她是借此讨好葛青儿的,现如今葛青儿是左丞相的夫人,正好管着自己的公公吏部侍郎,能巴结上主管大人的妻子当然对夫家是有利的。
葛覃瞧着这位秦少夫人,心里就犯硌应,要说安国公三小姐对自己态度不友善,这个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的丈夫拿了人家兄长,要挟人家父亲办事,两家是有仇的,三小姐恨自己理所当然。
可这位吏部侍郎的儿媳妇就有点不地道了,初次见面,无怨无仇的,就为了跪舔上司的一个续弦夫人这么诋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人品,啧啧啧,差到家了!
秦少夫人还以为葛覃得气急败坏,甚至骂人。却不曾想,葛覃只是微微一笑,道:“看样子,秦少夫人对肃慎国这个风俗很是向往呢!这个也可以理解,想必是秦少夫人被封建礼教束缚久了,情欲不得舒展,尊夫呢或许又是个不懂情调的木头疙瘩,秦少夫人想挣脱枷锁,追求自由,放纵一下情怀那也无可厚非。”
葛覃的话大胆露骨之极,却分毫不让的把秦少夫人给挤兑到了墙角,无言以对。也同时让在场的几位女子都很难堪。
秦少夫人气得直哆嗦,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葛覃,结结巴巴地怒道:“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要诋毁我?”
葛覃一脸无辜地道:“诋毁你?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我为什么要诋毁你?我跟你无怨无仇,就事论事罢了。难道不是你先提起肃慎风俗的么?我也只是为你点拨一二,哪里就诋毁你了?我这个叫做心理分析,是一问高深的学问呢,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五姐姐的好友份上,我还懒得给你分析呢!”
葛青儿见状气得脸如猪肝,涨得通红,对葛覃喝斥道:“葛覃儿!你给我住嘴。来的都是客,今日秦少夫人是来咱们忠顺王府的贵客,你岂能这般无礼顶撞于她?难怪父亲从不允许你们母女出门见客,你生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你也一样,真是丢我们忠顺王府的脸!”
葛覃本来一点也不生气,但葛青儿把王氏也扯进来,她就怒火中烧了。
虽然王氏并不是她的母亲,但是,是她这具肉身的生母,她尊敬王氏如同母亲,不允许任何人作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