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蹊一路上就在不停的给葛覃打预防针:“葛姐姐,我娘病了几年了,手脚不听使唤,不能自由行走,所以,你也知道,有病人的心里都比较焦躁,脾气不大好,呆会儿我娘要是说些不中听的,葛姐姐你别介意。看在我今天大喜的份上,你就多担待担待好不好?葛姐姐。”
葛覃是真的挺喜欢这小丫头的,明明是在蜜罐里被惯着养大的,却一点也没有眼高于顶,仰着鼻孔出气的毛病,反而天真率性,便嘿嘿坏笑着,抓住她话里的小纰漏,打趣儿她:“哟,小妮子,是你大喜的日子吗?这老话儿说的好啊,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又不种地,旱不旱的跟你没关系,你也没出门在外,他乡遇故知也不对,你还是个女娃子,又不能参加科考,这金榜题名也是轮不到你的。那就只有洞房花烛夜是你的大喜日子了,哎哟,真是大喜之日呢,恭喜,恭喜!”
葛覃说着双手抱拳拱手行礼,一脸的戏谑把百里云蹊给闹了个大红脸,小脸儿一直红到耳根子。一甩手,嗔道:“葛姐姐你太坏了,没的拿人家凑趣儿,不理你了。”
葛覃和婉儿见百里云蹊娇羞的用袖子捂脸,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葛覃虽然比婉儿和百里云蹊年长几岁,又生了小孩儿,但因为吞了小红果的人参果,皮肤弹性非常好,面色红润白析,看上去一点也不比婉儿和百里云蹊大,就像年纪相仿的玩伴。
到了右丞相夫人的卧室外,百里云蹊叫婉儿和葛覃在外间先小坐一下,她自己则小心翼翼的进内室先给母亲打个招呼。
过一会儿,百里云蹊出来请葛覃和婉儿进内室去。
一进内室,葛覃也觉得很憋闷,整个家居的色调都是阴沉沉的不说,所有窗子都用帘子挡得死死的,密不透光,青天白日的,屋子里仅有屋角的一盏宫灯散着微弱的光芒。
葛覃心想,天天在这种阴暗的环境里呆着,能有好脾气?不抑郁才怪呢。
百里云蹊挥退了屋子里的丫头,自己亲自上手,把床头厚厚的幔帐给打起来,又点燃了几盏宫灯,但她仍旧没敢把窗户帘子打起来,让阳光射进屋子。
葛覃往床里边探头望了一眼,床幔里黑乎乎,看不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