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兰泰自从跟随格博克勒甄比之后就跟从良的花船姑娘似的,没多仗可打,那手痒痒的简直无法忍受。偏偏格博克勒甄比治家跟治军一样从严管理,手下人既不寻衅滋事也不为虎作伥,好像真的改头换面从战场上的杀神变成了大官商。这回三殿下不长眼睛居然派人埋伏他们俩个,吉兰泰终于是爽了一把,杀这些恶奴也没有丝毫罪恶感,反倒有一种为民除害的豪侠之气。一个字,就是爽!
吉兰泰看着满地的尸首,将自己手里的刀在一具尸首的衣服上擦了擦,又举起来迎着夕阳的余光,眯起眼睛瞧了瞧刀刃,道:“唉!宝刀未老啊!终于是又见了血了,再不见血,老子这口宝刀都生锈了。好怀念攻打燕城的日子,想那时,我吉兰泰金戈铁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王爷,要不咱别经商了,还是回肃慎去带兵吧!”
格博克勒甄比冷哼一声,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马革裹尸,你那唯一的骨血,小布库里雍顺没了爹?”
吉兰泰愣了一下,立刻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是呀,原来他没老婆没孩子还真就不怕死,在战场上勇往直前,可现在呢?自己是有家室的人,还能那么任性吗?
格博克勒甄比好笑,见他蔫头搭脑的,道:“放心吧,有要打的硬仗不会少了你吉兰泰的。你以为经商就那是太平大道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的商队越是壮大,觊觎的人就会越多,想不打仗都难。三殿下派人对付我,我倒不怕,我怕的是,他把目标定在覃儿和孩子身上。不成,新组建起来的护院队伍你训练得怎么样了?训练新人这事不能假于人手,你还是要亲自上阵,这可关系着你我两家人的安危,你可不能粗心大意了!”
吉兰泰也不敢再说笑,正经道:“是,我知道。王爷,你看是不是找高眯眼儿看看,他驯出的兽军能不能有得用的,人还有个打盹疏忽的时候,动物在夜晚可是比人敏锐得多。”
格博克勒甄比点头道:“嗯,这个使得。还有倾国倾城,这两只海东青都快成精了,居然能口吐人言,现在沟通起来十分方便,尤其倾国,灵性不输人类,也得让他们警醒些,照顾好覃儿和孩子们。”
两人骑马连夜赶回府里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格博克勒甄比回到府里时,正撞见王云绣带了王昭亲自登门拜谢,礼物有二十抬,全都摆在葛覃院子里,弄得好像府里办寿似的,礼物堆了大半个院子。
对于葛国的政事,格博克勒甄比基本上都上暗箱操作的,外人真没几个知道是他在幕后操控。也只有当事人知道真相。
既然利益同体,王云绣和她娘家人也不可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到处去宣扬升迁的内幕。所以,尽管满心感谢,但是却选择了天黑了才过来送礼,也是怕引起别人注意。
王云绣拉着葛覃唠家常,王昭作为小辈又是外男便没进葛覃的屋子,被管事的安排在外院的正厅里,由谷鲁负责接待。
王云绣见格博克勒甄比回来了,也不再停留,立刻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