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几乎是独自一个人在面对这场艰苦卓绝的生死之战。身边可用之人只有高眯眼儿和留守在肃慎的几名管事。就连暗卫都没带回来。从葛国出发之前,一是救妻心切,二是没有预料到情况会如此糟糕,牵连如此之广。原以为只是太史令一人在作祟,然而却是许多别有用心之人一同编织起一张大网,在等待他们一家四口人入网。
现在回去搬救兵已然是来不及了,格博克勒甄比有一种背水一战,视死如归的悲壮。
他用双手用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喃喃自语:“覃儿,我要把咱们一家四口的性命当做赌注押给老天,如果我的计策成功了,我们就快快乐乐的一起过下半辈子,如果我输了,我就带着孩子陪你一起死。如此孤注一掷,带着襁褓中的孩子们赴死,你会不会怪我心太狠?可是,你不在,咱们这个家还像个家吗?”
格博克勒甄比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不知不觉间已有泪水滑落。他狠狠抹掉泪珠儿,抄起纸笔,写好一封信笺,叫来高眯眼儿,将信递给他,吩咐道:“你不是截获过一只雅布的信鸽么?把这封信给雅布递过去。”
高眯眼儿疑惑地道:“王爷,您是不是说白玉儿那只信鸽?”
格博克勒甄比点点头。
高眯眼儿答应着出去召唤那只信鸽了。
格博克勒甄比扫了一眼放在桌边的食盒,虽然一点胃口他都没有,根本吃不下,但他也知道,必须强迫自己进食,不进食,哪有精神去对付那些觊觎他妻儿的王八蛋?
他打开食盒盖子,里面有三层,三层都装的满满的,他挑出来一碗鸡肉蔬菜粥,拿着小木勺子走到床边,先解了大红果的昏睡穴,柔声哄道:“儿子,来,先坐起来,爹爹喂你吃点东西,吃了东西,有了力气,跟爹一起去找娘亲。”
大红果憨厚听话,一听吃了粥就能去找娘亲,立刻裂开小嘴儿乐呵呵的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喂完大红果吃饭,格博克勒甄比问他:“儿子,想不想嘘嘘?”
大红果裂嘴笑,重重的点点头:“宝宝要嘘嘘!”
格博克勒甄比抱起儿子,叫丫头送一只马桶进来,给儿子把了尿,便又把孩子送回到床上点了他的昏睡穴,让他继续睡。
然后,依样侍候小红果完毕。小红果就不如大红果脾气好,容易哄,无论吃饭还是上厕所都很矫情,一边哭唧唧一边总算是把吃喝拉撒都解决完了。格博克勒甄比松了口气,这个女儿实在是娇气又矫情,性格一点也不像她母亲,反倒有些像雅颂。
格博克勒甄比苦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忽然就想起了雅颂来。
侍候完两个小祖宗,格博克勒甄比自己胡乱填了肚子,都不知道自己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味道也吃不出来,只是胃里不空了,人也有了力气。
他又写了一封信,这次是直接召唤了倾城,送给乌苏里大汗的消息,还是由倾城亲自去送他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