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大人是辗转反侧的失眠了一整夜,也没能想明白老祖宗是要做什么。次日清早就再也忍不住了,必须要找到老祖宗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太史令大人先找到格博克勒甄比的王府旧邸,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拍了半天门,小厮打着哈欠出来,劈头盖脸的先是给太史令大人一顿数落:“干嘛呀?你谁呀?这一大清早的敲什么敲?府里没有主子,就我们几个看守着空宅子呢!”说完,也不等太史令大人说话,嘭的一声把门就给关死了。
太史令大人碰了一鼻子灰,被一个守门的小厮给损的灰头土脸的,火气就上来了,又拍了半天,门才开了,还是那个没睡醒的小厮,一句话没说,这回更过份,一盆脏水朝着太史令大就泼了过去。
太史令大人没来得及躲,被从头淋到脚,衣裳鞋子都湿了,脑袋上还挂了个几棵菜叶子。他气得刚要发火,那小厮把头一缩,嘭的一声把大门又给关死了。
太史令气的哟,肺都要炸裂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一身落汤鸡的模样也实在难以见人了,只得回家清洗一番,换了身衣裳。想再回格博克勒甄比的王府去,可转念一想,还是去葛覃开的那间医馆问问吧。那里是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给人吃闭门羹吧?只要找到一个人问问王爷在哪就一定能找到老祖宗的人了。
他到了医馆,远远的就听到一群人跟看猴戏似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十分热闹。太史令大人就皱着眉头想着,这哪里像是间医馆呢?分明是戏园子吧?
等拨开人群向里张望,气得他是三尸神暴跳,七窍都生烟。只见一大群人围在中间耍的那个猴儿,居然就是自己的老祖宗。她老人家被人给打扮得活脱脱一个跳梁小丑的模样。身上头上一丝丝一条条五颜六色的绑着布条子,头发上也是各种颜色各种质地的烂布条子,脸上的胭脂涂得一块块的烀在两边的腮帮子上,活像纸扎店里的替身。
这还不算完,自己家的老祖宗还嘴里唱着祭祀时的专用祭词,脚上踏着祭祀的舞步,表演的那叫一个全神贯注,旁若无人。手里举着一根粗壮的大葱,敲打在另一只手掌拿着的铜盆上,咚咚作响,十分有节奏。
太史令大人气得头发晕,过去想劝阻老祖宗跟自己走,再看看周围那么多人围观,又落不下这个脸来上前去认这位老祖宗,这场面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要是传出去,发疯的老太太是他太史令的老祖母,以后他的威仪还能撑得住吗?他是富灵阿氏的珊蛮,更是肃慎三十六部的珊蛮之首,怎么能落下这种让世人耻笑的笑柄呢?
太史令大人压下心中的愤怒,转身就去了督府衙门,借了十几个衙役过来,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想带走老祖宗。
就在这个时候,葛覃抱着小红果从医馆里出来了。
葛覃看到太史令大人一怔,太史令大人看到葛覃也是一怔。旋即,太史令大人冷着脸,质问葛覃:“王妃娘娘扣留老夫的祖母,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