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蛮大人长叹一声,带着几分遗憾和痛苦:“巴根的这个妹妹,害了巴根。也是巴根自己不争气,被权势金银蒙了心,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也怨不得别人。额云那个丫头也是个可怜的,你要是娶了她过门,就对她好一点。”
温迪痕被师父说得一张黑脸是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耳朵尖都在发烧。他就奇怪了,他只是说额云来富灵阿了,师父怎么就扯到要自己娶她过门的事情上来了?
温迪痕顾左右而言他,扯开话题,正色道:“师父请放心,徒弟一定不会受旁人的盅惑去打王爷两个孩子的主意。徒弟虽然痴迷炼丹,总想炼出这世上唯一无二的丹药来,把师门的手艺发扬光大。可是,徒弟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王爷和娘娘救了师父的性命,那就相当于救了徒弟的性命,徒弟一定替师父报这个救命大恩。绝不会做出那恩将仇报牲畜不如的事情。”
珊蛮大人一愣,这个傻徒弟怎么说着说着,又把话题从额云那丫头身上扯到了这个问题上面?没好气的拍了温迪痕的后脑勺一下,道:“算你小子有良心,我没白养你一回。”
师徒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珊蛮大人倒也把焦急的心情放平稳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格博克勒甄比从内室里出来,坐下来问道:“珊蛮大人回来得可真是恰到好处,今儿若是没有珊蛮大人在场,我们夫妻怕是又要被老巫婆给算计一回了。不知道乌苏里氏那边出了什么大事,能让您老人家亲自跑这一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托人捎个信儿来,或者叫海东青捎个信儿来,也不用您老人家长途跋涉的跑这一趟了!”
格博克勒甄比是真心的感谢珊蛮大人,自己和覃儿对巫术一无所知,根本就无法预估老巫婆会使什么手段算计自己和覃儿。这一回,珊蛮大人是救了覃儿的性命。他言语间客气又感激,直到此时,他才真心的接纳并信任了珊蛮大人。从前对珊蛮大人的那点防备之心终于在今日消散于无形了。
珊蛮大人摆摆手,示意王爷不用客气。他也是个老人精,能感受到王爷语气和态度间对自己的巨大变化。不由得心里也很是高兴。他沉吟一下,道:“王爷,实不相瞒,老夫之所以亲自跑这一趟,实在是有个不怀之请。老夫想请王妃娘娘与老夫回乌苏里部去一趟。王爷可还记得当年秃答部曾经备受天花瘟疫之苦?前两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这个瘟疫,如今乌苏里部都城已经出现了天花瘟疫,而且,是从乌苏里部大汗的宫里传开去的。
乌苏里部朝局动荡,老夫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散播的瘟疫,图谋不轨。先不说乌苏里大汗得了天花对朝局的影响,就是这瘟疫若是真的传播开来,乌苏里部将变成人间地狱啊!老夫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豁出这张老脸来请王妃娘娘了。如今这世上还有哪个大夫能像娘娘一样可以阻止天花瘟疫传播的?”
珊蛮大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格博克勒甄比的脸色。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不情之请可能会惹怒王爷的。毕竟天花瘟疫可不是一般的瘟疫,传播快,致死率高。王妃娘娘就算医术再厉害,她也是个人,是人就没有不害怕得病的。尤其这个天花,染上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