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诗如同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一样,默默地服过丹药,便想离开,那个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你明明听得见我说话,却故意不搭理我,以为这样就不会受我影响了?我可是心魔啊,既然是你把我放进你的神识世界里的,我现在就是你的心魔,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我当然你听到你的声音,不回答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很烦,我不想在你的身上耗费过多时间。”云诗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花,用神识回答心魔地话,“你的比喻倒是很有意思,不过,我既不想成为彼岸花,也不屑于做一朵昙花,因为我是摘花人。”
云诗说着,便向着眼前这朵红艳艳的昙花伸出了手,但是在她靠近这朵昙花的时候,她的手就如同透明的一样,径直地就穿过了昙花。云诗的心中顿时惊起了涟漪,她猛地握紧了手,原本虚无的手掌瞬间便又便回实体,将那朵红颜的昙花捏得粉碎,花液和根茎上的倒刺都沾到了手掌心中。
“呵呵呵呵~”心魔张狂地笑了起来,“看吧,你的时间已是不多了,你到底只是一朵昙花,任你如何谋划,你也是逃不脱注定的命运的。当你自己选择了融合那个逆天改命的元灵时,便已注定了你的寿岁不会超过三百。而你之前还受到了‘血契之咒’的反噬,这些日子又尽是在窥视天机,你现在每多消耗一刻钟,都是在透支未来一年多的岁月啊。”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脚步声,她并未抬头望去,便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
这脚步声急促得靠近,她这只紧握着昙花残骸的手便被拽了过去,男人一脸关切地扳开她的手掌,仔仔细细地帮她挑着昙花的倒刺,一副埋怨地样子说:“你这又是干嘛?辣手摧花?南陆这个地方啊,随随便便的花花草草都是剧毒,而且轻轻松松的就可以破坏掉元力修士的护体元气。你如果喜欢就让我来给你摘嘛,看这小手弄得,幸好这刺都没有扎进去。”
云诗没有接话,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男人,任他替自己将花刺一一摘去,因为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心魔的声音:
“你倒是要比那个蠢女人幸运得多,这个男人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不会去和你争执那些无聊的东西。所以你为什么自己还要去在意那些无聊的东西呢?何必压抑自己的心,何必束缚自己的情?你也只是个女人啊,普普通通的女人啊,可以任性的,可以耍小脾气的,去宣泄吧,去放纵吧,正好这里就有个可以包容你一切的人!”
墨之妄轻轻抚摸着云诗的手掌,确认是将所有的花刺都清理了干净,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他才注意到云诗一直在看着自己,他摸了摸自己脸,微微笑了起来:“我这么帅吗?这么痴迷于我的美貌吗?”
云诗的目光微微暗了下去,缓缓地将手从墨之妄的手里抽回来,说:“你知道的,这里不是那个叫‘二十一是世纪’的地方,你也再也回不去那个地方了。”
墨之妄微微点头,说:“我知道。”
“而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相比,束缚总是要多得多。”云诗继续说。
“我也知道。”墨之妄继续点头,有些好奇地看着云诗,随后笑了起来,“又想提醒我什么吗?我知道的,在一切都没有结束之前,我都不能太任性。”
他看向眼前长长的画廊,微微叹气,“话说回来,我其实挺想念那个世界的,虽然在那个世界,我们也不是完全任性的活着,到底要比在这里轻松得多。在那个世界,没人知道我们是谁,也没人会莫名其妙地算计我们。那些古迹我们想找就找,不想找的时候就可以在夏威夷的海边随便晃荡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