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长老,请。”守城的将官很是恭敬地带着如仙般的男人站在了牢房前,然后他一转脸就一脸铁青、很不客气地用力拍了拍牢房的铁栅栏,大声呵斥着:“嘿,醉鬼!快醒啦,有人来接你了!”
正像一具死尸一般横躺在牢房地上的男人似乎是真得听见了动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淡淡地看了一眼牢房外的两个人,便好像只是中途做了一场梦似的,翻过身就又睡过去的。
“你……!”守城的将官气得不得了,要不是看在这位东长老的面子上,现在他就已经冲过去把里面这个死醉鬼给乱棍打死了。
旁边的东长老倒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对守城的将官说:“蒋校尉不用如此着急,这德行一看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妹夫了,麻烦你让两位军爷帮我把他给抬上马车去。”
守城的将官看着酒醉鬼时是一脸愤懑,但是一转眼看向东长老,那就彷如脸上刮了场春风,把所有的不满都给刮跑了,他很是客气地说:“东长老客气了,既然真是东长老的表妹夫,我们怎敢怠慢?”然后他就扬了扬手,示意旁边的两个士兵把牢房打开,把里面那个酒醉鬼给抬出来。
于是便真的是由两个士兵一个在前架着酒醉鬼的胳膊,一个在后抬着酒醉鬼的双腿,将这个酒醉鬼一路从牢房抬到了门口的马车上。别看这个酒醉鬼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一点也不算壮,但是这体重是一点也不轻,当这两个士兵把酒醉鬼彻底抬到马车后,那表情简直是跟刚抬了一座山似的劳累。
东长老一脸笑意若春风,向着守城的将官拱了拱手,说:“多谢蒋校尉和两位军爷了,改日你和兄弟们若有闲情想去我那琴馆小酌几杯,只需报个名字,好酒好菜随意点。”
守城的将官顿时乐开了花,一脸不掩饰地客气起来:“东长老这话说的,好说,好说!”
随后东长老就转身上了马车,他一走进马车,车夫便立刻扬鞭驱起了马,缓缓地向着大街驶去。
就如同以往的马车一样,这一辆马车里也是如同一间小小的厢房一样,那个酒醉鬼就是被安放在铺在地上的铺被上。东长老在屋子里的水盆出净了一下手,又浅浅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才坐到了琴架之后,抬手在琴弦上缓缓地拨了一排,奏出了曼妙的音乐。
但是在那醉酒的人听着,却如同是无比醒神的起床曲。
“啊呀!”酒醉鬼一下子从铺被上坐了起来,捂了捂自己的太阳穴,很是不满地转身对东长老说,“不是娘家人吗?这么不客气的吗?”
“醒了吗?还认得我是谁吗?”如谪仙一般的男人双手轻柔地按着琴面,抚平着被拨动过的琴弦。
“记得。”酒醉鬼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东丹甘嘛,也算是老熟人了,当年还一起去过帝陵的。只是没想到你会是我娘子说过的娘家人。”
所以这个酒醉鬼,当然就是乔装衣服过后的墨之妄,他还捏了捏自己的脸,很是赞叹:“你提供的这个人皮面具可真厉害,跟真得似的。”
“我也很意外你会用这种方法来和我接头。”东丹甘温和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