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是很复杂的样子,”墨之妄不经意地看了眼木偶,又很认真地看向廖云锦,“您说说。”
“听起来复杂,实际上很简单。”廖云锦缓缓地解释着,“这人嘛,一旦多了起来,就会变得复杂,这个看这个不顺眼,那个攀那个更有利,这样就会形成大大小小的小团体,而那些能够决定一个宗门未来的就简单理解为超级大团体吧。”
“……”墨之妄一时无语,果然天下宗门一般黑。
“一般比较稳定的大宗门里,那些个团体再怎么跳也只会以宗主或着掌门为核心,不会撕裂得太明显。”廖云锦继续解释着,“但是,一旦一门之主不行,或者说一门之主突然死亡,继位者又手段不够高明的话,那些个团体就会变得异常活络。他们互相倾轧,分掉门派里的所有力量,甚至连小鱼小虾也要瓜分个干净,然后才能在宗门里保持住微妙的平衡,又或者是彻底压过对方。”
“所以,现在他们要举办这个什么庆功宴,就是要挑选我们这种小鱼小虾了?”听了廖云锦说了这么大一堆,墨之妄终于是明白了一点,“所以我们根本就不用怎么用心的表现,只要被看中了就行了?”
“可以这么说,也不不一定就是这样。”廖云锦微微笑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
“哎?”墨之妄又露出疑惑的样子,“还能怎么着,我们挑他们?”
“对。”廖云锦轻轻扣了一下桌面,“这种宴会本来就是双选的局面,我们需要考虑投向哪一方,他们也需要考虑是选哪一个。只要达成了默契,那就是成功了。相反的,如果互相看不上,那就只能不要了。”
“听你这么一说,应该是心中有数了?”墨之妄立刻就打听起来。
廖云锦却是叹了叹气:“没有,我还在纠结呢。”
“这个九嶷教派上面有这么复杂吗?你还纠结?”墨之妄好奇地问。
“九嶷教派上面究竟复不复杂,默公子你应该更清楚才是。”廖云锦看向墨之妄的眼神微微一亮,似乎寄予厚望。
墨之妄赶紧摆手,说:“我能知道些什么?我那大舅子可就只是个闲散长老,只不过和那大小姐的关系好一些才让我走了后门。”
“哦,看来东长老是属于少壮派啊。”廖云锦好像微微明白了一些什么?
“什么少壮派,我那大舅子真的就是闲散长老,每天就在琴馆里弹弹琴哦,弄弄花啊、鸟啊什么的。”墨之妄假模假样地给东丹甘辩解了几句,虽然他一度怀疑东丹甘是颗墙头草,哪边没风就往哪边倒。但是他这些天观察下来,东丹甘何止是个闲散长老啊,简直是个深度死宅,不仅是自己不出门,连有人来拜访都懒得搭理。也幸亏他似乎在这锦蓉城里靠着琴艺有那么点威望,不然怎么能活得这么舒坦?
“默公子不必紧张,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廖云锦说,“如果默公子真得不关心的话,我大可以为你讲解一下这上面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