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认真去看,他才发现这头望着憨憨的寒域雪熊,眼睛视线真正汇集的,竟然真的是他!
并非女皇陛下!
为何是我?
虞渊精神恍惚,不自禁地,挠了挠头,满腹疑惑。
他暗自琢磨着,刚刚看着寒域雪熊时,内心泛起的异样感。
那感觉,似乎是一种不明不白的熟悉
曾经在何处见过?
穷思苦想,他也想不到在什么地方,和这么一头九级的寒域雪熊打过交道。
第二世的洪奇,从未涉足外域星河,而这一世的自己,也只是初次。
如果说真有可能见过,那么,只能是第一世的自我!
只是,为什么没任何印象?没记忆光烁爆开,让他回忆起这头雪熊?
半响后,虞渊摇了摇,内心涌现出一个堪称可笑的念头。
或许,第一世的那个他当真见过这头雪熊,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当回事,所以才没留下太多影响。
由于不够深刻,也就没相关的记忆光烁爆开,令他瞬间想起来。
“呵呵,呵呵。”
巨大的寒域雪熊,傻傻地憨笑着,任由盈灵界的暴风雨和冰雹肆虐盈灵界,它自己则如高耸雪山般,不肯沉落下去。
不落,就不会承受“若寻神树”和虚空灵魅,还有迪格斯裴羽翎的攻势。
它得以安然自若。
嗖!
千万里之外,女皇陛下飞离的阳神蓦然归来,又
逸入本体真身。
阳神归位,陈青凰散发出来的气势,蓦然暴涨数倍。
“布里赛特呢?”贝鲁惊呼。
“前辈,我已经到了,多谢您的关心。”
一根巨大的木质权杖,缠绕着枯藤,倏地如电而至。
暗灵族的当代族长,苦着脸,那件墨绿色的长袍,破破烂烂的,多出许多焦黑的洞口,他饱经风霜的英俊脸庞,也黑漆漆的,似乎沾满了灰尘。
一束束灰白的死亡幽电,还在那些枯藤内钻来钻去,余威未消。
布里赛特此刻形如乞丐,脚下的巨大权杖,被他叹了一口气,缩小之后抓住。
他以意味深长的眼神,先看了陈青凰一眼,又一次向贝鲁道谢,这才轻飘飘地,落向了盈灵界,“老迪格斯,我如你所愿,再次踏入你当年狂热献祭的盈灵界。”
轰!
布里赛特落了下来,那根缩小之后的权杖,被他随意插向大地。
他轻轻蹲下,左手握住那缠满枯藤的权杖,而右手的指尖,则轻触冷硬的地面,然后以早就失传的暗灵族古语,模糊不清地呢喃。
和他衣袍一样色泽的,墨绿绿色的波光,从他所在位置向外荡漾。
顷刻间,就蔓延了盈灵界三分之一地表疆域,还在继续扩散。
许许多多,因寒域雪熊的漫天雪花,暴风雨和冰雹而死的草木,在墨绿色波光覆盖之后,如被瞬间注入了新的生机,再次生长起来。
只是,新生的花草树木,望着再没狰狞感,仿佛所有污秽邪能,已被洗涤一空。
众人都看得出,这位暗灵族的族长,以他参悟的草木之力,以自身的血脉,配合着手中的权杖,试图净化被邪恶污秽的阴灵教!
“你还是和以前那样自以为是!”迪格斯冷着脸,声音阴沉,“可你遗忘了先祖!你才是暗灵族的罪人!我要将先祖带回来,让先祖重返世间,有什么问题?!”
布里赛特低着头,对他的指责充耳不闻,还在自顾自地喃喃低语。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重新堆砌起来的盈灵界,有三个区域突然绽裂出幽暗洞穴,然后,就见一连三座巨型的祭台,生满了杂草和枯枝,从那幽暗洞穴冒出,呈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三个占地百亩的祭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头颅,明显属于不同族群。
众多的头颅,堆成小山般,耸立在祭台之上。
那些头颅有地穴族,银鳞族,修罗,还有虚空灵魅,翼族和星族的,可数量最多的依然是暗灵族族人的头颅。
众多的头颅,沾满了灰尘,有的竟然历经数千年时光,还有斑驳血迹存在。
阴森,恐怖,邪恶的气息,弥漫在三个巨型祭台,缭绕着那些大小不等的头颅,令人看上一眼,灵魂和气血都倍感压抑。
布里赛特终于抬头,眼中满是泪水,“这便是你献祭的生灵,其中很多还是追随你,对你誓死效忠的本族战士!当年,我不忍目睹他们的头颅,将他们掩埋在地下,不愿我们族内的丑事暴露。”
“老迪格斯!如果祖树的归来,是以族人的死亡为代价,我宁愿它永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