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意夜哲明愤怒的目光，林枫随意坐到沙发上。

“想如何？...你觉得我们想如何？”林枫蹙眉，沉声问道。

夜哲明松开怀里面的灰猴，对林枫怒目而向，露出决然之色：“我收了吴天德的钱，和他约定要绑到孙家的小姐，现下计划尚未实施，就已经败露，我夜哲明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也是个古武者，比我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如何就如何，悉听尊便！”

夜哲明的态度，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那瘦小低矮的身上，透出一股子的倔强。

林枫轻笑一声，平静道：“我没想杀你，反倒是对你还很好奇。”

“我问你，你为何要再等一日才去绑我师姐孙百灵？”林枫直接问道。

夜哲明哼了一声，冷眼道：“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师父是三年前去世的，我是他的徒弟，我要给他守灵位，明天乃是三年守灵期限的最后一天，到时，我自会拜别我师父的灵位，去寻这个女人。”

说到这，夜哲明瞥向孙百灵，目光深沉。

师姐孙百灵哼了一声，不快道：“你倒是很诚实，可惜做了那吴天德的走狗。”

林枫没回夜哲明的话，他朝供桌上看去，上面供奉的牌位是一个叫张天军的人。想来，那就是夜哲明师父的牌位。供桌洁净，供奉之物一样都不少，很是齐全，檀香燃着，袅袅升起。

看得出来，夜哲明不是在说谎话，他对他师父的确是十分孝顺。人都死了，能像夜哲明这般为其守灵之人，现下已经很少了。

这也就能够解释，这个夜哲明没投靠某个家族，而是窝居在这个小阁楼里的原因。

“你没父母么？”林枫又问。

夜哲明不知道林枫是何意，目光冷淡地看向林枫，说道：“我自然是有父母，可，在我心里面，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是个孤儿，天生的侏儒，父母生完我，就把我抛下。后来，是我义父，在坟茔中捡到我，不然，我现下恐怕已经喂了野狗。再后来，我义父死了，我在家里被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所厌恶，还被撵出了家门。就是我义父下葬的最后一面，我都没能见到。”

“所以那个家，在我义父去世后，就不在和我有丝毫关系，我已经没家了。”

听这话，这个夜哲明的遭遇还很凄苦。

“幸亏遇到了我师父，他收我为徒，发现了我古武者的体质。不然，如今的我可能就是那蜷趴在街头的乞丐，为人所欺！”

似乎是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林枫没开口，夜哲明慢慢地陈述。

“我师父的名字，叫张天军，绰号叫贼老耍，是个耍猴卖艺的，本身他就是一个古武者。他豢养的这只灰猴，名字叫黄瓜，一直跟着我师父，我师父去世后，黄瓜就一直跟着我。”

“现在，只有我和黄瓜相伴。”

“我之所以需要钱，是因为黄瓜生病了，我需要钱，给它治病。”

原来如此。

林枫对这个夜哲明的事，大抵上心里已经有数。

“你是个可怜人！”林枫说道。

夜哲明冷眼看着林枫，没吭声。

林枫略略一笑，问道：“那个吴天德给了你多少钱？”

夜哲明道：“一万！”

一万？

不等林枫开口，旁边站着的孙百灵就气声声，说道：“怎么才一万，难道本小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就算是雇杀手，这个价格也是雇不来的，何况你还是个古武者。”

孙百灵很生气，不是因为吴天德雇佣夜哲明想要绑架自己，而是因为吴天德出的价格，实在是...太低。这让孙百灵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

“可恶的吴天德，本小姐定叫他好看！”

林枫的目光从夜哲明的身上移开，落到那只灰猴的身上，说道：“你不是说，这只灰猴生病了吗？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或许，我可以帮你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