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对刘执事吩咐完毕,便转身进入书房读书:“……《易》曰:‘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动而不括,是以出而有获,语成器而动者也。’……”
……
……
中午,午时之末,那六十名学子早已到三味书院,翘首以待。
这两期预备学子中,其中有一期是之前接受过三味书院免费入学读书识字的。
三味书院的教室足够,所以纪宁并没把所有学子集中同一个教室,而是把那六十名学子根据不同水平编入另外两个教室,分开上课。
同时在三个教室讲课虽有些分身乏术,但好在有两个教室的学子都有一定基础,再加上学子们个个拼命认真地学习,不捣蛋,所以还勉强应对过来。
虽然已经从秦府聘请了四名识字的下人做先生,但目前非常时刻,暂时不能让那四名先生出来教学子们,免得授人以柄。
对提前入学的两期学子,纪宁暂时没告诉他们有人要砸三味书院的事,而是正常地讲课,教他们识字写字。
当然了,洗脑工作就必不可少的。
…………
苏府,听雨楼,丫鬟采霞向苏蒹葭和李秀儿汇报道了三味书院的最新情况。
李秀儿听完后,绝美的俏脸转向苏蒹葭,疑惑地问道:“蒹葭姐,纪永宁突然把两期预备学子叫过来提前入学,是为什么?难道想增强三味书院的气势,对抗纪敬联合其他书生对三味书院的打砸?”
“不错。”苏蒹葭微点臻首说道,“九十名学子,再加上秦府的十几名家丁,的确可以勉强势均力敌了。”
“不是吧?金陵城内要砸纪永宁的三味书院的书生何其多,纪永宁那边就一百来个人,还有一部分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小孩,哪里势均力敌了?我看实力悬殊才对。”李秀儿不认同地说道,“再说了,三味书院的学子未必个个会为了三味书院与那些书生抗争。”
苏蒹葭微摇头道:“书生造反,三年不成。恨不得砸了三味书院的书生虽多,但真正参与其中行动起来的,估计不会多。纪敬等人上窜下跳、到处煽风点火的行为虽煽动一部分书生,但也有许多清醒的书生看得分明,不会轻易给纪敬利用的。综合起来,估计纪敬能拉上五六十名书生一起去打砸三味书院。”
“另外,你低估纪永宁的能力了。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纪永宁给他的学生讲课与一般的先生有很大不同,每次讲课前都会讲一个励志的小故事,让学子们热血沸腾,更加渴望通过读书识字改变命运。”
“他教学生有很大的煽动性。如今到了生死紧要关头,他必定把他这项能力发挥到极致,那些学子必定被他鼓动得同仇敌忾,为他而战。”
“再有,三味书院是他们的地盘,纪敬等书生前来打砸,那么纪宁和他的学生就是哀兵,哀兵必胜。”
“所以,纪宁他们肯定能阻止纪敬等人打砸三味书院。”苏蒹葭最后断定地道。
李秀儿听完,不禁美目一亮,惊叹地说道:“哇——,纪永宁好像挺厉害的,这种事都能化险为夷!”
苏蒹葭不以为然地摇头说道:“未必。三味书院被砸了,还可以重建。但他最大的危险在于纪敬联合其他书生上书革除他的功名。这一关,他很难很难过得了。”
“是呀。一旦他的功名被革掉了,三味书院虽存也亡。而他本人这一生就真的彻底毁了。要是我,立即把三味书院解散了,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李秀儿不禁为纪宁担忧地说道。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很牵挂纪宁的命运了,而她与纪宁素昧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