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躺着一具尸体,死状很恐怖,好似是被人硬生生折断脖子而死,双目瞪的很大,仇怨很深。
尽管不是很熟悉,纪宁还是能判断出,这便是白天才跟他有交集的天爷,死的除了天爷之外,还有白天见过的几名大汉,死状同样很凄惨。
一名仵作正在上前查看死者的死因,知府李璟则站在旁边喝着茶水,李璟似乎也没从见到尸体的恐慌中回过神来。
“李知府,这头些天刚闹了贡院里的杀人案,现在又死了一个,再这么死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旁边有人在问询李璟。
李璟道:“死几个草莽中人,算什么大事,调查一下看看有什么江湖结怨,找些人回来,详细查问,将调查的结果汇报上来就是了。这是谁?”
李璟好奇看着走进来的纪宁,属官上前道:“李知府,这是新科解元纪解元,是您传他过来问话的!”
纪宁打量着李璟,这李知府是个很普通的中年人,略微发福,毕竟李秀儿曾帮他写信给“苏蒹葭”,他对李家人还是颇有好感的,他自然不会知道,眼前这个李知府,就是他魂牵梦绕的“苏蒹葭”的父亲。
“学生纪宁,见过李知府。”纪宁行礼道。
“原来是新科解元,久仰久仰,前日里还拜读了你的大作,写的可真不错,老夫这些年读了不少文章,也见过不少的才子,能跟你相提并论的人实在是少见啊!”李璟上来就对纪宁很热情,这热情倒让纪宁有些无所适从。
纪宁道:“学生的拙作,能让李知府审读,是学生的荣幸!”
两边客套几句,李璟再次落座,而纪宁则还继续站着。李璟道:“纪解元,本官是听闻你白天曾跟死者有过一定的接触,似乎有小小的矛盾?”
“是!”
纪宁将白天里发生的情况跟李璟一说,李璟道:“那也是了,江湖草莽之人,之前还气势汹汹,听闻纪解元的身份,岂还有嚣张之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纪解元上门来讨要赌注,也是合情合理,只是纪解元以后身为举人,还是应该避免赌博这种事,始终对你的声名影响不好!”
“李知府提醒的是,学生谨记了!”纪宁道。
“好,就这样吧,纪解元跟死者虽然有一定过节,但很显然过节已经解开,纪解元也并无痛下杀手的动机,此案跟纪解元无关,来人,送纪解元回府!”李璟道。
纪宁倒是微微一愣,这案子就这么简单就择清楚了?
纪宁自己都没想过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就好像来走个过场,甚至连这过场都不用走,李璟好像就没怀疑过他。
知府衙门的属官走出来道:“纪解元,请吧。”
回头看了尸体一眼,纪宁还想说几句话,但有些事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始终没资格对这凶杀案作出任何的评述,本身他跟死者还有一定的关联,此时他也懂得明哲保身,不该说的话也就藏在心里。
“李知府,告辞!”纪宁从正堂中出来,外面天气有些冷,他紧了紧衣服,带着何安往回府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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