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感觉,自己跟上官婉儿在言语之间,其实很生分了。
这曾经是他的女人,两个人有肌肤之亲,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可现在见面就好像是为利益而见,各为其主,说话都是带着唇枪舌剑。
他自己也不想如此,但问题就在上官婉儿的心在江湖,而不是做一个小家碧玉的女人,否则纪宁一定让她成为内院中的女人,也不用说非要把她关在宅院中不让她出去,给她足够的尊重和自由,就好像后世开明的夫妻一样。
这种话,他说不出口,上官婉儿似乎也不愿接受。
在上官婉儿知道纪宁跟赵元容有所关系时,其实她那边也对纪宁表现出了一定的冷漠,但随即上官婉儿认为赵元容有登基的基础。
除了赵元容有嫡传皇室血脉之外,其实纪宁的支持也是很大的一方面,她在心中隐约也不希望跟纪宁为敌。
等她离开酒肆,回到了跟同门师妹所约定的客栈之中,进到房间里,一名拿着剑的女弟子将包袱拿起来,问道:“师姐,您已经把事都谈了?”
“嗯。”上官婉儿点头,“我去跟纪宁说了这件事,按照师尊她老人家说的,想让纪宁直接跟公主提及,我们圣坛要转而支持文仁公主的事情,但可惜……纪宁以我们圣坛朝秦暮楚的风格,提出不能贸然引荐,而是想由他亲自来圣坛,跟师尊见过之后,再做决定是否接纳我们……”
女弟子有些恼火道:“这纪宁,真是不可理喻。他也不想想,文仁公主现在才多少势力,我们能直接帮文仁公主获得帝位,这是多大的帮助,他不该欣然感激,再感激涕零前来迎接吗?”
上官婉儿摇头道:“师妹,你把事情看得简单了。文仁公主怎么说那也是皇室公主,大永朝的皇亲国戚,纪宁选择支持文仁公主,文仁公主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羽翼逐渐丰满,甚至成为了能角逐皇位之人,纪宁可谓是功不可没。纪宁现在所提出的,其实也是合情合理,我们之前支持太子,现在发现太子并非仁君之选,这才转而支持公主,本身就有不当,纪宁不肯相信我们,我们只有想办法来让他相信!”
“师姐,为什么你还在帮纪宁说话?”女弟子有些不解道,“纪宁这个人,虽然有才,但也是恃才傲物,简直不把读书人放在眼中,刚才我们不是也看到他,直接对读书人伸手就打,他这样的人,简直是小人得志!”
原来,之前上官婉儿和这女弟子,是一同见到了纪宁打吴备的事情,只是当时上官婉儿露面了,而这女弟子先回了客栈。
上官婉儿道:“出行在外,事情是由我做主,我现在是在帮纪宁说话,那是因为他现在是我们跟文仁公主合作的关键,你也不希望师尊的计划泡汤吧?”
女弟子有些愤愤然,她看了上官婉儿一眼,但觉得这个一向精明干练的师姐,也是钦定的圣坛接班人,这些日子一直神色恍惚,很多时候都是魂不守舍,她甚至觉得上官婉儿心中藏着很多秘密。
女弟子心想:“几位师叔师伯也说了,不支持师尊转投文仁公主名下的建议,现在师尊执意如此,看来也必须要想办法来阻止。但有师姐帮师尊牵线,还有纪宁出来捣乱,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是要成了,真那样的话,我们圣坛内部不就四分五裂了?我要赶紧把这事告诉几位师叔师伯,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这女弟子浑然不知,她已经被人所收买,她所信任的那些师叔师伯,其实已经跟她的师傅和师姐站在了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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