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带妹缠着亲爹，要放烟花，顾老二喝成大舌头，听到放烟花，他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指着门外，“放，放烟花。”
“放烟花咯。”
孩子们欢快的朝花园跑，尤虎头不知道烟花是什么，小伙伴们齐齐往外跑，他急急的要滑下椅子，追上小伙伴们。
“娘……”
张晓楠含笑的抱他到地上，小家伙如泥鳅一般，眨眼就溜没影了。
顾奶奶笑盈盈的说，“都去看，都去看。”
顾老二把烟花搬出来，让顾带妹点火，顾家村的老小都知道除夕夜顾家会放烟花，都等着他们放。
哔……砰……
烟花炸燃。
张晓楠和尤虎头是头一回看烟花，已经看傻了眼。
除夕要守夜。
顾老二顾老十两家人都聚在顾家守夜，尤五吃完年夜饭，带着妻儿回到住棚。
一路上，张晓楠都是沉默的，尤虎头玩累了尤五抱着他，到了住棚，将儿子放在木床上。
张晓楠收拾包袱。
住棚是下午重新分的夫妻房，尤五看她不在状态，忍着笑，“今日无热水，忍一日，明日带你去食堂烧水。”
张晓楠点头，她拿衣服的手顿住，转头望着他，“五哥，我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那她今日所经历的，是什么美事？
不止张晓楠跟她男人发出灵魂拷问，今日一起来顾家村的所有婆娘和娃都对他们男人发出了灵魂拷问。
顾家村是神仙村也不为过了。
年初一，顾家吃完鸡腿，顾带弟带着兄弟们各家拜年，每走一家，身后就跟着一串小尾巴。
顾家是最热闹的。
大人小孩挤在花园里。
顾奶奶柳阿婆端着果盘，让他们尽情吃，不止小娃们吃着兜着走，连大人都是。
顾家的瓜果种类多，都是他们没吃过，没见过的，哪个瞧见了不想多吃几个？
张野菜装了三盘瓜果了，一转眼，顾奶奶又把空的果盘递给她，张野菜木着脸，去装瓜果。
今儿要不是年初一，要不是死丫头总说年初一不能骂人，她准把这群吃相难看的婆娘们轰出门。
家里太吵，顾小宝躲在房间玩手机看电视，某东年初有做活动，顾小宝将余额全花光了。
“宝姐姐，下来玩羽毛球。”
顾黍子在花园里喊，顾小宝趴在窗户上，去拜年的小豆丁们都回来了，顾带妹拿了羽毛球在花园里开始组队玩。
“好！”
顾小宝将手机收好，电视关上房门锁好。顾爷爷几兄弟在客厅玩麻将，一个个声音如洪钟。
顾小宝跟他们打招呼，几人玩的兴致上头，“宝丫头啊，你快来帮三爷爷瞅瞅这牌，该打哪张？哎，你三爷爷输惨咯。”
顾小宝笑眯眯的指着花园，“三爷爷，我可不帮你。”
看牌玩牌的都笑了。
顾带妹要玩的是双人羽毛球比赛，奖品是他的小火车，小豆丁们都振奋了，其中尤虎头举着双手，跳脚要一起玩，但他人太小，没人要他组队。
尤虎头瞬间委屈，眼里含泪，就是不往下掉。
顾小宝看得直乐。
顾奶奶知道孩子们的比赛，拉着柳阿婆给孩子们助威，“谁赢了，奶给奖励一瓶果汁。”
“哇……”
小豆丁们兴奋大喊，各个杀气腾腾的看着敌对方，摩拳擦掌非得赢到苹果不可。
***
“这、这就是顾家？你们老板的家？”
“嘶……可不得了，大门都是铁做的……”
“这是啥怪物，能往上喷水的？”
“我的老天爷，这房子是咋样盖的？你们往后都住这样的房子？”
“我的乖乖，墙上的是啥？咱们的样子看的好清楚，这是铜镜？”
“铜镜个屁，是铜镜能比的吗？我家男人可说了，这顾家最了不得，啥都有，顾丫头也厉害，啥都会。”
一群婆娘带着娃跟自己男人来顾家拜年，她们从大门口走进去都是小心翼翼的，大家觉得连地板都不敢踏脚，要不是有男人带着走，她们哪敢走进去？
“都闭嘴，有啥话回家里说，甭被人嫌。”
男人们发话了，婆娘赶紧闭嘴，她们抱着的娃看到在院子里玩羽毛球的同龄们，眼里都是渴望。
婆娘们都拉住娃们的手，低声斥责，“看啥，老实待着，甭乱看，小心眼珠子被挖出来。”
娃们害怕的捂住眼睛，不敢看。
顾奶奶招呼他们进屋，尤五兄弟们乐呵呵的摆手，“吃过了都吃过了，我们还赶着去村里拜年，回头在来喝个痛快。”
顾奶奶哪让他们空手走，一把把抓着瓜果往他们兜里装，孩子衣服找不到兜，就让婆娘们卷着衣角，非塞两把。
娃们的眼球瞬间被瓜果吸引。
婆娘们也都眼馋，赶紧卷起衣角来装，有那腼腆的婆娘脸都红了，非常不好意思，“破费了，破费了啊。”
她们倒是想拒绝这份好意，但是手却卷着衣服，瞧着真是口不对心，无地自容。
顾奶奶摸着几个娃的脑袋，“破费啥，都是家里吃的小玩意，不值钱的，都装着吃，吃完来找奶拿啊。”
胆小的娃怯怯的不敢望她，胆大的娃大声的说好。
这群兄弟们脸皮厚，顾家的好兄弟经常吃，到不觉得难为情，客气过头就是假客气了。
“娘，我也想玩。”
“我也要玩。”
“爹，我想玩，娘我想玩。”
一群娃咬着花生盯着在花园里打羽毛球的小伙伴们，眼睛都挪不开了。
“玩啥，你爹带着你拜年呢，走走走，有啥好玩的，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兄弟们带过来的婆娘人数多，站在花园看着满满当当的，他们没进屋客厅，怕不够站的。
将闹腾的娃们抱起来，乐呵呵的保证，“跟爹拜完年就带你们来玩球，都不许闹了，在闹就把瓜果收了，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