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的狠。
顾小宝只能百般讨好,让她消气。
孙百香想来瞧热闹,被老夫人新仇加旧恨、狠狠的收拾了一翻,气得回房摔了两个瓷瓶,险些气哭,“她就看我不顺眼,逮着机会就要磋磨我一翻。这么多年了,我得了他们钮钴禄府什么好了?我给他们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那样不是我受累的?她就见天的瞧不上我……”
婢女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苦的很。
我的夫人呐,你既然知道老夫人看你不顺眼,你又何必凑到她面前去瞧热闹,这不是主动把脸送过去打吗?
大夫人多聪明啊,没要事她能凑到老夫人面前去?
您可就消停些吧!
倒是老夫人有了你送去给她败火,如今对着表小姐,也是和颜悦色的说教了。
婢女清理着碎瓷片,愁死了。
顾小宝被老夫人一顿训,还没训完钮钴禄冰沁就等着了,她苦着脸打算撒娇蒙混过关。钮钴禄冰沁冷若冰霜,“你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声线是冷的,可,也是失望的。
顾小宝咯噔一下,这可比老夫人气得更狠。
她咬了咬内唇,认真又严肃的道歉,“我错了,我不该如此莽撞。”
就算情况特殊,在事发后,也该第一时间告知亲人。
冰沁,“你救人没错,错的是,你对此事的态度。宝宝,我们是你最亲的人,你对我们有多少的信任和依靠?”
顾小宝面色一僵。
冰沁垂眸,已经离开了。
顾小宝苦笑。
有瞬间,心窝处如针扎一样细密的疼着。
信任?
依靠?
她能从别人身上得到多少?又能给出去多少呢?
顾家?李瑜酒?还是钮钴禄府?
“表妹?”馨儿在门外探头,小声的说,“祖母和姑姑骂你了吗?”
顾小宝转身看她,走向她挨着坐在门槛上,两手托腮,像是在思考人生。馨儿犹豫着,学着她的坐姿,语气又惊又奇,“表妹,你别伤心呀!”她犹豫一瞬,坚定的说,“如若此时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会同意冲喜的。”
顾小宝笑了。
夜深人静,树梢风动。
顾小宝打着手电筒玩游戏,手机电消耗到百分之十七的时候,她抬头,看着神出鬼没、不请自来的人,撇嘴,“你说,你有这武功,还能让人弄到昏迷不醒,需要冲喜来救?我严重怀疑,你这是跟我唱大戏。”
李瑜酒低声笑,“没有。”
他还是有内伤的,也是强撑着来见她的。
顾小宝,“找我有事?”
李瑜酒走到床边坐好,定定的盯着她,“跟我回去?”
顾小宝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着他的手臂,“想得挺美的,以后还想不想娶我了?”
李瑜酒没说话。
眼神表达的非常清楚,既要娶她,也要让她跟他走。
顾小宝歪着歪脑袋,“土豪,你确定身边都没危险了?”
李瑜酒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手机。
“出去?嗯?”
顾小宝知道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她是被老夫人接来钮钴禄府的,离开前也明确说了,没有她放话,是不许去找李瑜酒的。
她相信,于锦嬅也将老夫人的意思带给李瑜酒了。但,他仍然来找她?
顾小宝目光诡异,突然道,“你不会是想……跟我出去约会吧?”
深更半夜,执着于跟他出门?
踩街吗?
李瑜酒没否认。
顾小宝惊呆了,坐直腰杆,“李瑜酒,你没事吧?谁给你出的主意,大晚上发让我跟你出门吹冷风踩街的?”
李瑜酒唇角往下压了压。
顾小宝眼皮一抽,“行吧,你赶紧回去,要约会也得等你伤好了。哦,还有你得讨好我姥姥。直接来找我是没用的!”
谁说没用?
李瑜酒脱了鞋,翻身上床。
自从他醒来后,就是跟她同床共枕的。
他们已经‘冲喜’完,自然是夫妻。
顾小宝,“……”
看着人自然的躺下,她的眼睛睁大了点,“你要在这睡?”
李瑜酒闭上眼睛。
带着伤来钮钴禄府,实际上也是很累人的。
***
翌日,顾小宝醒来的时候,李瑜酒已经离开了。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微凉的。
“表妹,起床了吗?出大事了!”
钮钴禄馨儿在门口细声喊,顾小宝应了声,“就来。”
穿戴好让馨儿进屋,“出什么大事了?”
馨儿压低声音,隐约有些兴奋,“昨晚上,咱们府上闹贼了,听说婶婶的头饰都被偷了,正在房里哭着闹着要上吊自杀呢!”
顾小宝诧异,“不会吧?”
馨儿笑嘻嘻的点头,“她的头饰,都是陪嫁。从来都是小心宝贝着的。你说这贼也是怪,有钱不偷,不去咱们府里的私库,就偷了婶婶的头饰。表妹,你说,这贼不是踩着点只盯着婶婶的吧?”
顾小宝扬眉,“府里只她丢了东西?”
馨儿点头。
外面闹哄哄的,有下人走动的声音,也隐约听到孙百香哭嚎的间细声。
馨儿拉着顾小宝去看热闹。
老夫人也被惊动了,大清早,孙百香在她房门口闹,老夫人不甚烦躁,扶着嬷嬷的手走出去,“她的头饰不见了?是贼人偷走的?”
嬷嬷叹了口气,“说是。”
老夫人冷着脸走到房门口,厉声道,“你闭嘴吧,我听了你这哭声,我就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