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走了出来,纳斯也走了出来,莫西和女侍卫也走了过来,我们两个依旧坐着,女侍卫捧出了衣服,这是昨天已经送过来的衣服,华贵的丝绸是那样的柔软光滑。瓦妮娅轻轻走上了二楼。
我低着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轻轻抱着我,那幽幽如兰花的香味泌入了我的心肺。我慢慢抬起头,白色的面纱,摇曳的长袍。瓦妮娅轻轻地拢起面纱,在我脸庞轻轻地低语:“七哥,再看我一眼,记着我的样子,不要忘了。”
她的眼中有一粒晶莹的水珠,她流泪了,在基苏山腹中面对重重险恶她没有流泪;面对亲人的自相残杀她没有流泪,在沙漠深处面对死亡她也坦然自若。她虽然稚嫩,但是她坚强,就象沙漠中的金合欢花,是那么的灿烂,又是那么的顽强。
可是她今天流泪了,是在为自己从此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厮守一生难过,还是在为我的懦弱伤心。我怎么会忘记,我不会忘记,我不敢抬起头,我慢慢地闭上眼。
外面传来了欢呼声,此起彼伏,我不想听,却是那么的清晰传到我的耳边,我捂着耳朵,希望一句也听不到。有人走近我,我听到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一字一顿,却是那样的清晰:“懦夫,你真是个懦夫。”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外面的欢呼声越来越响,又渐渐归于沉寂。我握紧了拳头,我紧闭着双眼,我不想听,也听不到。是的,我是一个懦夫,一个纯粹的懦夫。我突然想笑,笑自己的懦弱,我抑制不着自己,竟然真的笑了起来,我笑的越来越畅快,笑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我越笑越大声,笑的自己都站不起来,跑倒在地。
五年前,当我研究生刚毕业时,在一个阴雨的傍晚,在山城最豪华的别墅区外曾经有一个女孩对我说过:“懦夫,你真是个懦夫。”想不到五年后的今天,我再次听到了这一句话。上一次的声音是绝望哀伤,而这一次却充满了不屑。
有人在拍打我,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可是这些声音是那么的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也许是笑太累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模糊了我的一切。我告诉自己绝不能哭,可是我终于抑制不着自己,因为只有笑和哭才能让我的心不会如此痛,痛的象千万只针在扎我。
这个世界何曾与我有关,这个世界何曾关怀过我,我不能保护任何人,连伸出手对一个渴望我拥抱的姑娘说一声跟我走的勇气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要面对远古神话,我为什么还有弄清石棺里放的到底是尸体还是石块,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心,只有伤心才是我自己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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