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试探他一下,脚下却轻轻一抖,然后是一声嘶吼,这嘶吼声音越来越大,抖动也越来越大,这此声音很奇怪,象是成千上百种猛兽在狂叫,又象是无数轮船火车汽车在拼命地鸣笛。
我们所有的人都站立不稳,只好半蹲在地上或是紧紧倚靠着墙壁,我一本抓着四姑娘把他搂在怀里,我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这是剧烈地震的前兆,屋漏偏逢连阴雨,困在地下又碰上地震,我们是不是太衰了。
可地震一般都只持续一两分钟,今天却持续了七八分钟还在震动,嘶吼声还没有停,震动也没有停,这不象是地震,这难道出什么事了。
嘈杂的响声变得清晰了,只有一种声音,开始很尖锐,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粗重,让人的心感到压抑,而震动声变得越来越有规律,大概每两次极小的轻轻的抖动间隔着一次猛烈地抖动。
“怎么回事?”四姑娘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没有什么事,有我在呢,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我知道这句话很苍白,很无力,我也知道这句话于我们两个的位置来说有点可以,一直以来四姑娘一直是很强势的一方,而我虽保持着可怜的自尊,实际上却一无所有,但今天我要给她说这句话,因为这是我唯一能给她的东西。
四姑姑娘身子猛地一抖,把我抱得更紧了,唐诗仰着脸,嘴里念念有词,象是在骂街,其它的人都半蹲在地,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吭声。
过了大半个小时,震动才慢慢平静下来,响声平静了下来,朱天伦声音变得有些紧张:“快走,快走,恐怕水要来了。”
我们所有的人明白了,这些声音不是地震,而是那涨满整个池子的水冲上地表的巨大声音,白法海大喝一声:“跟着我走,跟着我走。”
水很快就有了痕迹,脚下的泥浆更加泥泞,石壁上也开始渗出水来,我们不顾一切地跟在白法海的身后,我紧紧拉着四姑娘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往前奔。
刚转过一个弯,却听得一声嘶鸣,一头毛驴腿一滑,摔倒在泥浆中,不论战士们如何努力都无法站起来,朱天伦大声命令战士们不要它了,可毛驴的悲鸣却深深地影响着年青战士,一个士兵如何也不舍地离开自己饲养的毛驴,使劲地拉着毛驴的缰绳。
朱天伦大步地走过去,掏出钱,连开三枪,然后抬手对着另一头依然活着的毛驴也开了三枪。枪声在洞穴里回荡,朱天伦冷冷地对大家说:“带上武器弹药,食品和水,其余的全部扔掉,大家快走。”
我不禁目瞪口呆,这让我对他重新要审视一遍,如果这是陈世安,徐惠,甚至是四姑娘我都不意外,但朱天伦杀伐决端如此坚决,却是让我不敢相信。
但现在我相信,任何一个人摔倒走不动他也会没有丝毫犹豫地开枪,朱天伦的目光,如炬,声音响亮:“走,快走,我们要活着走出去,把身上不必要的负重都扔掉。”
但是我们真能活着走出去吗?我根本不敢相信,但求生的本能促使我榨尽身体中最大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