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一老一少

一路上，寒尘的速度并不快，圣天阁距离凤陨城不过是百里。

但是这百里路，寒尘却用了一个时辰。

之所以浪费了如此多的时间，因为寒尘早已发现身后跟着一群鬼鬼祟祟的人。他不过是故意在绕道而行，专门挑选险恶之地而走。

当凤陨城出现在他视野中的的时候，已是深夜。

此时，云朵遮蔽了星月，格外的黑暗。前方，一座巨大的人类大城盘踞，城内人流涌动，灯火通明。

寒尘简单易容了一下，进入城中，在凤陨城转悠了一番，随后迈步走向了一家酒楼。

总体来说，这家酒楼算不上奢华，给人的感觉却是很舒适，进出的，大部分是武道修士。

寒尘找了个较为舒适的位置坐下，要了些酒菜，独自吃了起来。

“年轻人，需要听戏曲吗？我们唱得很好的。”

两倍烈酒刚下肚，一道略有虚弱的声音在寒尘的身后响起。

寒尘扭头一看，身后正站着一老一少。

老的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早已留下一道道痕迹，堆满了皱纹，看起来饱经风霜，他身上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生活似乎并不是很好。

他的身旁，站立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姑凉，她身上的衣服也都打着补丁，穿着非常朴素与简单，梳着两条羊角辫，长的很可爱，红彤彤的脸蛋像个红苹果。

小姑娘看着桌上的食物，大眼睛有些移不开目光，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她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寒尘看到两人，有些于心不忍，轻声道：“老伯，先不说序曲的事，带着小妹妹坐下一起吃点东西吧。”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仍希望能用自己的付出，为孙女换来食物。”老人摸着小女孩的头，浑浊的双目之中，蕴含着溺爱。

“真的不需要的，老伯。”寒尘劝道。

“爷爷说了，我们虽然穷，但不能丢了骨气，如果大哥哥不接受我们的付出，我们也不敢要大哥哥的食物。”小女孩抬头看着寒尘，天真的说道。

而后她转头，看向老人，道：“我说得对吗，爷爷。”

“小雨说得对，我们的小雨长大了。”老人笑道。

“唉！”寒尘轻叹，没有继续与他们争执，“那你们便来一曲吧。”

闻言，小姑凉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纯真的眸光看向寒尘，道：“谢谢大哥哥。”

这一老一少，皆是面带饥色，但是感受的出来，他们表演的很卖力。

老的声音浑厚苍凉，仿佛蕴含着很多故事，少的声音稚嫩，却蕴含着勃勃生机。

寒尘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戏曲，一老一少的乐曲很有代入感，寒尘不禁想到了与养父寒明在一起的经历。

“老不死的，别唱了，没看到大爷正在喝酒吗？”

突然，一阵吵嚷声将寒尘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只见说话的，是一个黄脸中年人，似是酒气上涌，神色十分不善。

小雨站从椅子上站起来，怯怯的道：“你们不要吼我爷爷，我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砰！

黄脸男子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瞪起眼睛，道：“你们没吃饭，关我屁事？”

“老不死的，你再敢出声，我将你孙女扔到城外喂凶兽去。”

“老伯，别唱了吧，这些晶币，应该够你们生活一阵子了。”寒尘于心不忍，也不想惹事，这样说道。

“算你小子识趣。”黄脸男子恶狠狠的瞪了寒尘一眼，转头继续喝酒。

老人并未完全接过寒尘手里的晶币，仅仅是取了一部分，道：“这位小哥，没事的，这里我们经常来的，我们给你唱完吧。”

“老不死的，昨天的教训你忘记了？老子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黄脸男子冷笑，一张黄脸更加的蜡黄了，看起来有些阴冷。

黄脸男子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揪住老伯的衣领子，寒声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这两天还真是越来越硬气了，我们几人今天心情糟糕透了，你还敢这样不听话，信不信我将你爷俩都扔到城外喂凶兽去？”

“你们不要打我爷爷。”小雨带着哭腔，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个子太矮，根本够不着男子的手臂，只能抱着他的一条腿，仰头央求道：“求求你放了我爷爷，他都七十多岁了。”

男子那只手用力揪住老伯的衣领子，攥的很紧，老人的脖子被勒的有些发青，满是皱纹的老脸被憋的通红，剧烈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