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那一箭,未能取了袁术的性命,反倒让袁术成了惊弓之鸟,袁术命人竖起盾牌保命,却未料到这层层的盾牌,反倒成了遮挡众人视线的最佳屏障了,以至于谁都没有看到袁术究竟逃向了哪个方向。
策马狂奔而来的马超,见到这个结果,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显然是为了没能截住袁术而可惜。
太史慈有些羞愧的来到马超的身边,自责的说道:“主公,末将无能,让他袁术跑了。”
马超摇了摇头,笑道:“无妨。袁术此战,丧失了近三十万大军,更兼粮草无数,就算能逃回淮南,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想来是他今日命不该绝吧。子义无须烦恼、自责,这个结果其实也不坏,至少,袁术没死在那些人的手里。”
说着,马超向急匆匆赶来的夏侯惇等人努了努嘴。
太史慈会意,心中顿时轻松了很多。什么叫明主?英明的主公,从来不会把无端的过错强行塞到部下的身上,相反,反而会在情有可原的情况下,主动为部下承担责任,这样的主公,才会令人死心塌地的跟随。在太史慈的眼中,马超就是这样的主公。
两人说话之际,夏侯惇等人拍打着战马赶了过来,一见面,夏侯惇就急忙询问道:“敢问冠军侯,可曾看到国贼袁术的去向?”
“未曾。”马超微微摇了摇头,掀起了遮盖在脸上的雄狮面罩,以本来面目看向夏侯惇:“适才被袁术部下的盾阵遮挡住了视线。”
夏侯惇闻言,脸上泛起了明显的遗憾之色,倒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吕布,在看到马超那张英俊的面庞时,脸上便越来越阴沉,听到马超的话之后,立刻阴阳怪气的说道:“未曾看到?恐冠军侯是怕我等抢了你这天大的功劳,故意为之的吧?”
吕布这句话,没让马超产生任何的表情,反倒是吓了身边的陈宫一大跳。如此无凭无据的胡诌,如何能在公开的场合随意说出来呢?论战功,马超先是击溃了袁术驻守大营的三万精兵,从而夺下了大营,截获兵器、粮草无数,之后率领奔雷骑截杀袁术,再次将其身边的两万残兵击败,可远比吕布的功劳大的多;而论爵位,马超是先帝亲封的冠军侯,众所周知冠军侯是仅次于亲王的爵位,可以说是所有侯爵中最高贵、显赫的了,而吕布不过是个温侯,温侯乃是县侯的级别,和冠军侯比起来,至少差着两、三个等级呢。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吕布怎么敢如此质疑马超?若是马超强行要治吕布一个以下犯上之罪,如之奈何?
当下,陈宫连忙给吕布打起了马虎眼:“冠军侯莫怪,我家温侯性子急,心直口快了些。绝非是要质疑冠军侯。”
“本侯知道。”马超看也不看吕布一样,口中浑不在意的说道:“早几年之前,你家温侯的脾气秉性,本侯便已全然知晓的,若非如此,温侯今日岂会出现在徐州?怕是早已随着董卓老贼共赴黄泉了,说起来,你家温侯到时还要感谢本侯呢。”
当初,吕布奉董卓之命征讨马超,先后统率的数万大军,被马超杀的片甲不留,连部下最精锐的并州狼骑都在那个时候被马超除名了。吕布独自一人逃出生天后,不敢再回去见董卓,于是便开始流落江湖。马超旧事重提,吕布怎能听不出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
双眼一瞪,吕布刚要发怒,陈宫连忙催马来到了吕布的面前,将吕布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口中对马超说道:“昔日我家温侯与冠军侯多有误会,如今大家同为大汉效力征讨国贼,往昔的宿怨,便请冠军侯暂时先放一放吧。”
“想来阁下便是陈公台先生了吧?先生之智谋、眼界远超常人,本侯佩服。可惜啊,先生识人不明,日后恐危害自身啊。”从陈宫的应对之语中,马超猜到了他的身份,本着惜才的心思,好心提点了陈宫一句。
马超的话,让陈宫沉默了下来。他并非是不明白马超的意思,可是,吕布待他不薄,至少在来到徐州之前,对他是言听计从的。因此他明知吕布并非成事之人,却也不忍就此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