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与豫州,只隔着一条黄河,在地理位置上,我军还是占这些便宜的,只需渡过黄河便可抵达冀州境内而。雍凉之地与冀州隔着并州,想要把触手越过并州伸到冀州来,可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一点,只要运筹的仔细一些,理应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程昱借口道出了自己的意见。
马超是兵马精良没错,可曹操部下的将士们也不是吃素的啊,他们可不是毫无用处的摆设,即便比不上悍勇的义勇军,但总不至于进攻的脚步要落后整整一个大州的距离吧?在这一点上,正如程昱所言,只要运作的合理,不出现大的失误,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戏忠戏志才在苦思良久之后,第一次开了口:“可是,如此占便宜的事,马孟起会想不到吗?就算他想不到,他身边的智囊们也想不到吗?诸位可别忘了,当初迎接天子来到许都,加封各路诸侯的时候,马孟起和他麾下的智囊们,可是让我等吃了个暗亏呢。难道他们便甘心只占据并州,将整个北方的中心冀州,拱手相让不成?”
这个问题,很是尖锐。只要是思路正常之人,很容易便能得出答案。可马超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冀州的富庶一样,这就很反常了。
那么大的冀州,哪怕是摆在地图上,也足够的显眼,马超会看不到?还是说,马超的确是因为地利位置的原因,放弃了占据冀州的想法?
“哈哈,马孟起是傻子吗?当然不是!他没有提及冀州的分配,无外乎大战之前难言胜负,正所谓未虑胜先虑败。在地理位置上,他又不占优势,若强行占据了冀州,反倒会激化与我军的矛盾,大战之后,兵力疲敝,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战胜我们罢了。既然如此,索性也就大方一些,将冀州让给我们了。以吾看来,就算是让出来,他也不会白白相让的,若吾估计的没错,冀州早已被马孟起视为囊中之物了,他绝不会让我们在冀州过的太长久的,数年之后,一定会兵犯冀州,与我军挥戈相向。”
同样作为君主,曹操对马超的心思揣摩的很明白。
偌大的冀州,豪强林立、人口众多,在易主之后,绝不是三两年的时间就能彻底稳定下来的。所以当初袁绍在夺的冀州之后,并没有立刻向外发展势力,而是想方设法的稳定冀州的局势,在将近两年的时间后,才向比邻的并州动兵。
需知,并州自丁原被吕布杀死后,早已群龙无首,吕布亦未曾回到过并州,想要拿下并州并不难,可即便是如此,袁绍还是隐忍了两年的时间,可见想要整顿好地大物博的冀州,绝非一件易事。
想必马超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认为曹操不可能在两年之内将冀州彻底把控,这才留出时间来,作为下一次争斗的缓冲,其本意,说白了就是将冀州暂时寄放在曹操的手里两年而已。
曹操这样一说,也解释的过去,在场的谋士们也想不到其他的意思,便默认了曹操的这一说法。而后便在曹操的安排下,各自退下,去运作各项繁杂的准备工作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可不是说打就能打的。想要打胜仗,必须在打仗之前,将一应物资的配备、人员的调动、将官的安排,都进行最为合理的梳理,这样才能胜多败少。
那些脑子一热便大动干戈的统帅,在历史上也有不少,但历史无不给出了统一的答案,等待他们的,均是惨不忍睹的大败!其中一些人,还输掉了自己的脑袋,细细一想,他们的脑袋丢的丝毫都不冤枉。
荀彧等人退去之后,郭嘉纹丝不动的站立在原地,没有退下的迹象。
看到郭嘉这个样子,曹操便知道他有事要和自己单独说。
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椅,曹操笑道:“坐吧。吾说过好多次了,无人之际,奉孝不必这般拘谨。”
郭嘉坚定地摇了摇头:“礼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