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得知这一消息后大为震怒。他年纪虽小,却清楚的知道甄氏商会的重要性,可以说,甄家就是袁家的钱袋子,没有了甄家的慷慨解囊,袁绍又怎么会拥有那么多的人马?他袁尚又怎么会自幼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如果说甄家举家离奇出走,令袁尚恼怒异常的话;从袁熙那边传来的消息,就让袁尚震惊莫名了。
易京距离黎阳近千里之遥,袁熙自然不可能带着十万大军一日之间赶到,每晚都需要在路途中安营扎寨,休息度夜。
开始的时候,袁熙志得意满,一路上颇有挥斥方遒的气概。可时间久了,娇生惯养的他倍感无趣,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了。于是便弃了战马,白天窝在马车之中赶路,一到黄昏十分便下令停止进军,钻到自己的中军大帐中休养。
连续赶了七、八天的路程,袁熙率部穿过了幽州,来到了冀州的境内。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在一天夜里,袁熙的大营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来了两名刺客。这两名刺客隐藏行迹的功夫十分了得,负责值守的夜巡士兵,竟是未能提前发现他们的踪迹。
当夜,袁熙正在欺辱一名歌姬,将一块儿白布蒙在歌姬的头上,把她幻想成了国色天香的甄宓,无所不用其极,来发泄心中长久以来的甄宓的垂涎之意。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大帐内的烛火忽的一阵明暗闪烁,两道狭长的影子,倒映在了帐篷的幕布上。
袁熙立刻警觉,来不及穿上衣服,拔剑转身,看向了大帐的入口。
进入袁熙眼帘的,是两个挺拔的身影。这两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夜行衣,单从服饰上来看,袁熙便断定他们来者不善。
不等袁熙呼喊出声来,左侧的黑衣人便一剑向袁熙刺了过来。袁熙敢保证,自打他懂事以来,便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剑式!这一剑中所蕴含的剑意,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只一剑,那名率先动手的黑衣人便收了手,二话不说,转身便向外走去。
直到他快要走出大帐的时候,袁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手脚一阵剧痛,手中的佩剑再也握持不住,咣当一声便掉落在了地上,紧接着,袁熙双腿一软,整个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在倒地之后,袁熙在无尽的痛苦中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上,不知何时各自多出来一道七寸长的伤痕,这四道新添的伤痕处,一段段被斩断的白筋暴露在外,令人触目惊心。
找到了身体剧痛的根源之后,袁熙才明白过来,先前动手的黑衣人,只出了一剑,便同时挑断了他四肢的筋脉!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袁熙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头一歪,便昏死了过去。
手脚筋脉同时被人挑断,这是何等的痛苦?以袁熙的心志,自然是无法抵御的,还是昏死过去更好受一些。
那名头蒙白布的歌姬,直到这个时候才发觉事情不太对劲,连忙取下头上的白布,想要看清大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然而,她刚刚将白布取下,视线还未完全恢复,停留在大帐中的另外一个黑衣人一步踏前,用剑柄在她的后颈一敲,便让她步了袁熙的后尘。
在打晕了歌姬之后,留下来的黑衣人丝毫未曾贪恋歌姬曼妙的胴体,移开目光,来到了袁熙的身上,嘴角处,带着一丝充满残忍意味的弧度。
次日,当袁熙醒来之后,手脚伤口处的痛楚依旧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更让他疼到要命的,却是两条腿的正中央那个要害位置。袁熙强忍疼痛,以头撑地,勉强让自己的身体抬高了一些,离开了地面。
借着身体撑起来的高度,袁熙低头向自己的要害之处看去,入目处,尽是一片血泊!衣衫之下,空空如也!
“啊——卑鄙小人,竟敢绝我命根,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啊——”
下一刻,袁熙凄厉的惨呼声,在大帐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