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时间之内,工事内便剧烈的燃烧了起来。娘子军故意遗留在这里的各种木料、叛军的木制器械等等,一切能被燃烧起来的东西,都冒出了火花。
马云禄打造的防御工事,只有前后两条通道,李堪等叛军是从前面的通道进入工事的,马云禄她们则是从后面的通道撤走的。除此之外,再无出口。这座防御工事,从外面看,只有不到一人高,但是里面挖掘的极深,足有两人之高。叛军们进来容易,再想出去,可就困难了。更何况,马云禄在撤走的时候,还把后面的出口给完全堵死了。
叛军们没有想到马云禄在历经两日夜的苦战之后,还留着这一手,再想泼洒清水浇湿棉被,已经是来不及了;若想翻越工事的墙体,逃到外面去,在没有可以攀登之物的帮助下,却又无法徒手翻过两人之高的墙体,于是,仅剩的那条通道,变成了叛军们躲避火势的唯一出口了。
大量的叛军,蜂拥般向着那唯一的出口拥挤了过去,彼此之间相互推搡,相互践踏,死伤不计其数。倒下的人,便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他们没有死在娘子军的手中,反而可悲的被自己人给活活踩死了。
即便是如此,工事的出口,最多也只能容纳五人并行,一时之间,哪里能让这么多人逃出去?
不愿禁受烈火炙烤的李堪等人,拔剑在手,在各自亲卫的保护中,一路向前砍杀,凡是挡在他们身前之人,尽皆被砍翻在地。这个时候,性命攸关,李堪等人,哪里还有心思顾及他人的性命?
更多的叛军,见李堪等毫不讲理,自忖无法与其争抢出口,便只能另谋生路。只是马云禄留下的这个防御工事,看似极大,却是一个环形的形状,墙体又极高,逃是铁定无法逃出去了,只能寻找火势不强烈的地方躲起来,寻求一时的安稳了。
可伤人与无形的,不光是烈火,还有浓烟。滚滚浓烟让空气都变的粗糙起来,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吸入了剧毒一样,令无法逃出去的叛军们异常难受,再多呼吸几口后,许多叛军都感到一阵头晕脑胀,渐渐陷于昏迷,身体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西风烈酒引起来的大火,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后,大火便渐渐地暗弱了下去,只剩下道道浓烟,仍在翻滚不休。
短短半个时辰,数万叛军,就只剩下了狼狈不堪的两万来人。这两万多人,大半是李堪等人的死忠,小半则是侥幸跟随着李堪一起逃出来的。未曾逃出工事的那一万多将近两万名的叛军,怕是再也无法生还了。
“杀下去,灭了他们!”在叛军们惊慌失措之际,马云禄冰冷的声音响起。
一马当先,那火红色的凤凰面罩,就像是一朵燃烧着的烈焰,为娘子军们指引着冲杀的方向。
黄舞蝶和严如意,紧紧地策马跟随着马云禄,两人一刀一枪,防护着马云禄的两侧。
除了军中唯一的琴师蔡琰外,包括王异和陶芷在内,娘子军们发出一声声的娇喝,或骑马,或徒步,都用最快的速度杀了下来,以马云禄三人为箭头,形成一道长长的锥形,穿过防御工事,向着李堪等人的位置狠狠地刺了过去。
在娘子军的身后,铿锵的琴音响起,才女蔡文姬自创的“胡笳十八拍”再次被奏响,激昂的曲调,激励着娘子军们奋勇向前。
刚刚在烈火中逃出来没多久的李堪等人,根本就来不及整理队形,马云禄便已经闪电一般杀到了他们的眼前。
一杆银枪,如凤凰涅盘,纵横交错中,叛军已被斩杀了三人。马云禄的枪法,兼具马超、赵云二人之长,别具一格,普通的叛军自然无法在她的手下支撑一个回合。
马云禄身后,黄舞蝶出身将门,刀法得自黄忠的真传,比起马云禄亦是不遑多让,刀锋闪烁间,同样是三名叛军被其枭首;而严如意乃是严白虎之女,家传的枪法说不上有多高明,但是严如意一心要为父报仇,在枪法上很是下了一番苦功的,枪法的造诣甚至远超过了她的父亲严白虎。枪刃伸缩之间,翻手便刺杀了两名叛军。
三只母老虎杀气腾腾,气势冲天,娘子军们自是信心大增,于娇喝声中,杀入散乱的叛军之中,带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在这个战场上,没有男女之分,唯一的区别,便是自己人和敌人。敌人的刀锋,不会因为娘子军是女子而变的迟钝,娘子军更不会,她们的刀锋,只会比叛军更加锋利,更加无情。
混乱的厮杀中,李堪终于反映了过来,连忙大声呼喊着,组织着部下的叛军们,形成战阵,以此来抵挡娘子军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