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街尸骸遍地，上方的天空中隐隐传来一声叹息。

声音在高空响起，来不及传到地面，就已经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东大街上有个被乱箭攒射、重伤垂死的女孩，也凭空消失了。

然而李小缺并没注意到这一切。

此刻的他，正准备尾随登上城楼的两名悍匪，找机会将二人诛杀。

悍匪头领说话时，李小缺离得不远，因此也将命令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不知道悍匪头领究竟有何目的，但李小缺却明白一点。

敌人要做的事，就是他所要破坏的事。

悍匪首领带着众多匪徒走远，老三老五直奔城楼。

趁着四下无人，李小缺蹑手蹑脚地走出民居。

“给我找一把能用的剑。”

“长街上，前任捕头的腰里藏着一柄软剑。”

李小缺快步上前，从老捕头的尸体上摸出来一柄三尺长的软剑。

这柄剑薄如蝉翼，韧性极佳。

剑柄是用磁石制作，与剑尖吸附之后，即可将此剑伪装成腰带，隐藏起来。

大概是为了防止两侧的剑刃误伤自己，所以这柄剑的左右两侧并未开锋，只有剑尖处才被打磨出来，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

这是一柄只能刺击的剑。

李小缺手中持剑，心里立刻踏实了许多。

虽然他至今还没施展过诸天搜索得到的荆无命快剑，但这些天以来，李小缺无数次在自己脑中推演过这种剑法。

他知道，只要能够刺击，这门剑法的威力就能发挥出至少八成。

夜空澄澈，月色清凉如水。

李小缺持剑尾随，眨眼间来到城楼半腰处。

这里有个小小的转角，转角过后就是通往城楼顶部的台阶。

经过转角时，李小缺刚往里走了半步，就听耳旁有破风声响起。

他本能地躲开，落下的钢刀恰好与他贴身而过。

李小缺心里一惊，扭头看去。

一个面貌凶恶的莽汉，正手持钢刀、兜头盖脸地劈过来。

李小缺手中软剑灵活如蛇，悄无声息地刺中莽汉咽喉。

倏忽如电，一击即中。

莽汉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身体逐渐瘫软下去。

“哐啷！”

钢刀掉在地上，声音惊动了另一名悍匪。

“老五？老五？”

城楼上，另一名悍匪喊了两声。

无人回应。

李小缺暗暗藏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往城楼顶部移动。

他依稀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又有轻微的‘咝咝’声响。

静待片刻，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李小缺心中疑惑，连忙冲上城楼。

夜空下，城楼顶部空荡荡的。

控制城门开启的绞索旁，有个厚厚的牛皮纸包。

纸包旁边有根引线，此刻已经被烧得只剩下巴掌长的一小截。

“这、难道是炸药！”

李小缺大骇，慌忙从城楼顶上跳下。

紧接着，霹雷般的声音响起，整座城楼都被崩塌了一半。

尘埃蔽日，碎石乱溅。

李小缺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身体几乎被碎石彻底掩埋。

地面颤动，马蹄声响。

李小缺恍惚间觉得，像是一队人马冲出城去。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却越来越沉。

最终，他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李小缺躺在县衙后院的小屋里，身上缠满了纱布，稍微一动就会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