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距离马匪屠城还剩一天。
李小缺在县衙后院练武,小白毛、大黄以及其余野狼躲在远处,瑟瑟发抖。
因为只懂荆无命快剑,所以李小缺练的仍是剑法。
然而,除了李小缺自己以外,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在练剑。
已故老捕头的软剑,已经被李小缺送给白公子作为防身兵刃。
而李小缺的兵刃,则是那根从村里拿出来的门杠。
轰——
地面微微一颤。
李小缺扶着门杠,额头微微见汗。
“什么叫爷们儿?首先就得够分量!懂不?”
抹掉额头汗水,李小缺看着旁边已经傻眼的小白毛,夸耀道:“别的兵刃都不够重,像咱们这样的男子汉,就得用大家伙,你可千万别学小白,只知道玩软剑那种娘炮东西。”
小白毛傻乎乎地点着头,感觉自己的狼生观似乎又有了新的升华......
另一边,公堂上的白公子正在发愁。
他今早收到了来自京城的火漆文书,拆开之后,里面的内容让他的心悬了起来。
信里内容是说,大周女帝陛下听说河阳县遭难,所以派遣一位上使来协助他们平息匪患。
这本该是好事,但这位上使,却是一名凌霄卫。
凌霄卫与神铸厂、钦天监一样,同为大周仙门,而凌霄卫的职责,则是拱卫京师防务,除此以外,到其余各州、府、郡、县时,也兼有天子门生权职,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简单来说,凌霄卫就是大周女帝的贴身保安团,顺便还兼职代言人。
而在这整件事里,最可怕的就是,即将到来的这位凌霄卫,曾与白公子一样,同是京城纨绔。
在过去,白公子与这位凌霄卫还有过不少摩擦,他们二人的老爹,更是在官场上的生死冤家。
“这个周陇生哪是来帮我平息匪患的?他分明是不怀好意,想要借这次机会来河阳县,把我斩尽杀绝!”
叹了口气,白公子越想越郁闷。
自己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大员之子,论学识有学识,论能力有能力,结果却因为朝中朋党之争而被牵连,以至于落配到这鸟不拉屎的河阳县。
按理说,这样就够惨了,结果周家居然还不肯放过,非要将自己逼到死路上!
“我从京城赶路到这里,途中耗费了半年时间,但这封火漆文书却是灵兽递送,一日即达。”
沉吟片刻,白公子心里更加绝望。
文书中说,周陇生明天就会到达河阳县,而按照大周官方的办事流程,这书信应该是跟周陇生一起离京的。
这意味着,周陇生只用两天时间,就跑完了白公子半年的路程。
在白公子的认知里,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做到这件事,那就是操控法宝。
能操控法宝,就意味着周陇生已经突破到筑基境界!
筑基修士啊......
整个河阳县城上下,所有人加到一起,也不可能敌得过一名筑基修士。
反复思量,无计可施。
白公子唉声叹气地离开县衙大堂,找到李小缺商量对策。
然而,白公子终究高估了李小缺的能力。
当李小缺听到白公子的话时,他的脑子里也‘嗡’的一声,直接就懵了。
马匪好办,李小缺的易筋经练到了第七重,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把这群马匪一巴掌一个,统统拍死。
然而筑基修士......
“唉,小白,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实话了。”
沉吟片刻,李小缺沉重道:“其实,我昨晚收到了飞鸽传书,我们村的村长爷爷生了重病,我得赶紧回村去看望他。”
说这话,李小缺已经开始招呼小白毛和大黄,准备提前溜走。
白公子当时就怒了。
说好的生死兄弟呢?
来我县衙,拆我屋子,嗑完丹药就想跑?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