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李小缺的文科士子共有四人。
这四人之前在迎客楼的角落处饮酒,谈话声也不大,因此李小缺并未注意到他们。
但此刻四人走来,直接挡在面前,李小缺想不注意到也不行。
“四位有事?”
李小缺疑惑,这四人看着面生,自己以前应该是没见过他们。
四名文科士子站定,中间一个容貌秀气、身材略矮的士子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道科士子李小缺?”
李小缺点头,又疑惑道:“四位认识我?”
四名文科士子纷纷笑了起来。
秀气士子身边,一个持纸扇的士子用纸扇轻轻敲打着手掌,微笑道:“升斗盟里,谁不知道青州道狂李小缺?”
说着,持扇士子侧身,又一扬手:“李兄,请赏薄面?”
“青州道狂?”
李小缺闻言一愣,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这绰号,有点意思。
他迈步走向酒桌,嘴里还谦虚着:“不敢不敢,都是青州父老抬爱,我这人向来低调和善,哪当得起一个狂字?至于道字,嘿,我只不过是个练气士而已,离悟道还差得远呢。”
话虽客气,但李小缺的屁股,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上。
四名道科士子见状,又是相视而笑。
看来文正、文方两兄弟说得不错,这位道狂李小缺,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众人纷纷坐下,四名道科士子分别报上家门。
那名容貌秀气的士子,名叫慕容怜花。
他是京城人氏,寒门出身,自幼苦读至今,一心想入翰林院,编着大周年史。
李小缺听他说罢,赞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慕容兄的名字倒很雅致。”
慕容怜花面露惊色,继而赞叹:“我只说道狂在修仙一道厉害,没想到竟还是一位才高八斗的风雅之士!”
李小缺连道不敢,心里却很得意。
他前世在地球也算是饱读诗书,上到唐诗三百首、下到杂记野史......
只要是课本里有的,他都背过,而且还能记住极大一部分。
“我华夏五千年文明,灿若星河,要拿来忽悠这些异界人,简直不能再容易......”
李小缺正想着,就见持扇的士子站起,对着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李先生,小生名叫离晓寒,不知可有诗文对应?”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李小缺摇头晃脑,把教书先生的派头学了个十足,随后又咂咂嘴:“离兄这名字起的,倒有些悲切了,难免令人感叹时光流逝、岁月无情。”
离晓寒闻言,欢欢喜喜坐下。
他忽然又觉得失了礼数,所以赶紧站起来道谢。
他道谢后又坐下,嘴里却仍默念着什么,看口型正是李小缺刚才念的诗。
“晓寒兄不亏文痴之名,一听了好诗句,竟手足无措了。”
李小缺身边,一个披散着头发、满脸胡茬的士子大笑起来。
其余士子纷纷笑了起来。
离晓寒也笑,神色略有些羞赧:“文痴哪比得上诗狂?我们青州寒门向来以呆气着称,可比不上霜州狂放之士的豪迈。”
说着,离晓寒看向李小缺,引荐道:“李兄,这位是霜州名士雷动,他出身修真世家,但却不好好修仙,偏要跑来跟我们这些文人争饭碗,人称‘诗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