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州的面积，在九州位面居于第二，仅次于最为广阔的中州。

不过若将万里雪岭也算进霜州的话，那么霜州就成了九州位面第一广阔的区域。

然而也正因如此，所以每个初到霜州的外地人，往往都要面临一个极大的困境。

迷路。

在飞升之前，秦牧想象过无数种可能出现的经历。

但其中绝对不存在迷路这个选项。

毕竟，堂堂五劫修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迷路了？

然而当他跨越魔界之门，登临九州位面之后......

“我的力量呢？”

站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看着天高云淡、茫茫草原，秦牧欲哭无泪。

明明说好了是飞升，实力不是应该变强么？

此刻体内诸多穴窍都被封印，连神庭都感应不到了，这也叫变强？

郁闷片刻，秦牧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左顾右盼，四下无人。

远处依稀能看到羊群。

“有羊群，应该就有牧人，我还是过去跟他们打听打听，先弄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再说。”

秦牧嘀咕一句，迈步往羊群所在方位走去。

烈日横空，时间接近正午，温度逐渐升高。

秦牧走了小半天，被太阳晒得口干舌燥。

但往羊群方向眺望，却发现自己与羊群之间的距离似乎并未缩短多少。

“瘸子爷爷说得果然没错......看山跑死马这话，果然不是虚言！”

秦牧被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气，嘴里还嘀咕道：“这地方也是奇怪，我明明是霸体，就算没了修为，体力也不应该这么差才对......”

他嘀咕了一半，脸色却猛地僵住，又狐疑道：“难道是因为我跟肥七姑娘这段时间太没节制，所以弄得肾水亏虚、元阳早泄？”

想到这里，秦牧不自觉地渗出来一身冷汗，随后又想到郎中爷爷曾教过自己，说肾水亏虚、元阳早泄的人最喜欢盗汗，不由得愈发慌张。

正这时，一道剑光从远方而来。

秦牧被吓了一跳，正要隐蔽身形时，这一道剑光却正落到他面前。

光芒散去，剑光里现身出一个少年，不是旁人，正是李小缺。

“喂，小哥儿，你是秦牧吧？”

李小缺此行之前，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是个与自己一样的少年。

因秦牧是五劫修士，李小缺便下意识地以为他应该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子、再不济也应该是像自己师父那样，是个正值青壮年的汉子。

秦牧完全没想到这地方居然有人能认出自己，因此仔细打量了李小缺片刻，随后微笑道：“我是秦牧，你又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

他说着，又沉吟两秒，点头道：“你很强，看你的剑光，你的实力应该不弱于我，是个厉害角色。”

听到秦牧的话，李小缺哭笑不得。

这个名叫秦牧的天魔界修士倒是很自信，不过看他目光灵动，多半是个很狡猾的家伙。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跟他废话，索性用虎魇魔瞳控制住，先种下魔种再说......

心念一动，李小缺凝视秦牧双眼，眸中红光跳跃。

他沉声道：“秦牧，你看我眼睛。”

秦牧闻言与李小缺对视，目光诚挚、脸上也浮现出极真挚的笑容。

恍惚间，李小缺竟因为秦牧这笑容而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心底里总觉得自己用虎魇魔瞳操纵秦牧似乎是很不对的事情一样。

对视片刻，秦牧终于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他扭开头，用手轻轻揉着眼睛，嘴里还道：“好吧，是你赢了，我瞪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