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闻言,忙不迭地跑进卷宗库房里,过了片刻又快步跑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这、这......”
他的胆量显然并不大,这种发生在他眼皮下的凶案,已经吓到了他。
“不用惊慌,那凶手以邪法害人,现在法术被大能破除,他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三穷僧虽是出家人,但毕竟久在江湖,所以深知王大山这种普通人的心思:“你不用担心,只需照常查案就是,至于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自有我等应对。”
“好、好。”
王大山连声答应着往外走,但两腿却仍有些发软。
这并非他胆量小,实在是卷宗库房里那地洞中的景象太过骇人,别说是他这普通捕快,就算是府衙里的仵作,也未必就能受的住。
“现在看来,近一段时间里临安郡城的案子,或许真都跟那德伟有所牵连。”
李小缺叹息一声,随手翻开卷宗典籍,随后却又愣住。
手中卷宗早已发黄,纸质也有些脆硬,显然是放了很久的老纸。
但翻阅卷宗,上面却根本看不到文字,随便哪里都只有空白一片。
“胡管家,你瞧瞧这个。”
眉头微皱,李小缺随手将卷宗典籍递给胡立。
胡立从心里头打怵,但因为是李小缺吩咐,所以他也不敢拒绝。
接过卷宗,胡立看了一眼之后也愣住:“没字?不应该啊!”
他连忙伸手去箱子里翻其它卷宗典籍,但正如预料,将箱子里的卷宗翻了个底朝天之后,胡立也没能找到一本有字的典籍。
这一下,所有线索都断了。
胡立有些傻眼。
李小缺和团子面面相觑,三穷僧也没了主意。
德伟的案件发生在十年前,一切证物早都随着时间而湮灭,留下的就只有这些卷宗。
现在卷宗上的字迹消失,一切线索都成了空谈,这又该如何是好?
沉默片刻,李小缺忽然开口:“当年记录案情的刀笔吏,现在何处?”
感应到李小缺脑中想法,团子恍然大悟。
而胡立和三穷僧不知李小缺心思,所以疑惑地看着他。
李小缺笑道:“那人借虫施法,这府库又一直锁着......那么多虫子,该有多少虫卵?那么多虫卵,要怎么才能集中在这一个箱子里?”
听他提点一句,三穷僧还没明白,但胡立却恍然大悟:“上仙的意思是,有人将虫卵藏进墨水里,借着记录典籍的机会将大量虫卵粘在纸上,然后......”
“正是。”
李小缺点头:“这种虫子产于渊州,是当地山民害人的手段,他们信仰邪神,还搞了个什么伏都教......这些资料,在渊州风物志上能够查到。”
话虽如此,李小缺知道这些却并不是因为他看过那本风物志,而是因为他脑子里的命运之书。
命运之书联系着诸天万界生灵命运,蕴含一切众生智慧,创世圣人以此掌控诸天万界,现在拿来查一件凶案,却是大材小用了。
胡立略一迟疑,回忆片刻后才道:“当年的刀笔吏,我倒还有些印象。那人年岁不大,是外地口音,德伟的案子发生时,因为原本的刀笔吏也遇难,所以府衙临时招人,才将他招了进来。”
说罢,胡立的脸色渐渐凝重:“是了。德伟的案子结束之后,那人就递了辞呈离开,我们当时只说他是被吓破了胆,倒没想太多......可如今再看......”
“关于那人,府衙中可有线索?”
李小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