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官兵头目手中的钢刀反射出刺眼的光。
那份锐利和锋芒,足以令任何普通人望而生畏。
然而对于李小缺来说,这种锋锐的威慑,就像是一只对着大象挥舞刀爪的螳螂一样可笑。
“让开,或者死。”
李小缺笑吟吟地开口,语气与其说是警告和威慑,还不如说是一种出于善意的提醒。
倘若一个人将自己的心意磨砺到远比刀刃还要锋利,那么在他践行自己心意的路途上,一切试图阻挡者就都有着充分的理由被斩断和杀死。
而对于李小缺来说,此刻的提醒,大概就是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善意。
官兵头目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人。
那份镇定和从容,绝不像是寻常的街头百姓,更不像是亡命天涯的匪徒或者大盗。
若是寻常百姓,那么面对官差和钢刀,此刻应该已被吓得瘫软、哪怕是强装出来的强硬,也始终会透出一股子色厉内荏的味道。
但要是匪徒又或者大盗,那么又绝不会如此淡然而平和。
官兵头目迟疑时,李小缺迈步前行。
他进一步,官兵头目就退一步。
步步紧逼之下,官兵头目手中钢刀握的越来越紧,似乎随时都要斩下。
到最后,李小缺距离他不过两步。
在这个距离,官兵头目只要提刀往前一捅,就能将刀锋贯入李小缺的身体。
但他最终还是胆怯,因此唾骂着躲开。
李小缺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一股冷意弥漫,官兵头目的唾骂声也随之止歇。
待等李小缺走远,官兵头目两腿一软,忍不住坐在了地上。
回眸望李小缺背影,这官兵头目却再没有半点挥刀的勇气——他被吓破胆了。
来到马家宅邸门前,看守大门的家仆上前阻拦。
李小缺依旧露出平和笑容,轻声道:“让开,或者死。”
“你奶奶的,上这来装什么装!”
马家的恶仆跋扈惯了,平日里面对王公大臣都很少有好脸色,更何况是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似的李小缺?
他伸手欲要推搡,随后便觉喉间微凉,意识也渐渐消失。
尸体倒地,李小缺抬手推门入内,再没看过这恶仆一眼。
入大门,过影壁墙,护院家丁正巡逻,见李小缺是个生脸,忙围上来盘查。
李小缺脸上表情不变,仍是平和笑容:“让开,或者死。”
众家丁纷纷喝骂着出手,随后便见一缕紫火乍现,瞬间将他们肉身贯穿、摧毁。
李小缺步伐不停,继续前行,入正厅见几名青年正对坐谈事。
“这次只要等赵哲那厮回来,咱们就......什么人?”
其中有个年岁明显较大的,瞥见了李小缺出现在门口,因此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喝出声。
李小缺慢悠悠地走进门,笑道:“你们说的那个赵哲,是谁?”
“你聋么?我问你是什么人!”
此前说话的人见李小缺全然不搭理自己,不由得面露恼怒色,又开口呵斥。
李小缺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屈指轻弹,金光乍现。
那人头颅立刻被金光贯穿,随后死尸倒地,死不瞑目。
其余人等都被吓得半死,有几个转身要跑,被李小缺屈指弹出圣力击倒。
余下人见状,便不敢逃跑,纷纷跪倒在地恳求饶命。
李小缺却叹道:“我只是问你们,谁是赵哲?”
“赵、赵哲就是当朝武威侯!大、大侠,坑害武威侯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都是马家的外戚!真正在这马家做主的,是家主马康年,他才是首恶!”
众人里,有个青年离李小缺最近。
他生怕惹得李小缺发怒害自己遭灾,因而慌忙回答。
听了青年的话,李小缺点点头,继而又道:“那马康年现在何处?”
“这......”
青年语气迟疑,似乎是拿捏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