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洋哭丧着脸,嗫嚅了半天,才向陈玉倩低声道:
“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才那样丑态百出。”
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道歉,马洋感觉自己的脸都要丢光了,说完,谁都不敢看,低头望着脚尖。
陈国军心中畅快,大度地挥挥手,道:“老马,你就先回去吧。我再跟朱总喝几杯。”
心里想,风水轮流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马洋灰溜溜地走了。
陈国军张罗着,让服务员重新开了一席。
得知朱文飞老婆孩子也在,就请她们一起过来坐下。
楚狂歌顺势坐在陈玉倩身边。
她一直低着头,情绪不高,很少说话。
另一边,陈国军热情地与朱文飞连连碰杯。
而朱文飞的注意力一直是集中在楚狂歌身上,不时找他聊天。
期间,楚狂歌向服务员要了纸笔,在那里写写画画。
他早已察觉出,自己与朱文飞的因果联系,又紧密了一线。
打算送一篇呼吸吐纳心法给他女儿,缓解一下因果牵扯。
温乐佳偶然一瞥,看到楚狂歌写的一手漂亮而又刚劲有力的字。
她看得出来,楚狂歌应该是没有经过系统的练习书法,是野路子。
但是那一笔一划,大开大合,自然有一股龙蛇纵横之意,从纸面充盈而出。
温乐佳心中啧啧称奇。
她从小苦练过书法,在大学时还是书法社的社长,得奖无数。
看了之后,也不得不佩服楚狂歌的笔力。
对丈夫口中这位大师,又多了一层认识。
从一开始充满怀疑和不信任,
到他给女儿治疗好身体,变成了感激和神秘。
现在,看到楚狂歌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也表现出不凡的能力,才真正多了一份佩服。
楚狂歌自然察觉到了温乐佳的注视。
放下笔,把那张写满字的白纸递给她,淡淡道:
“这是一篇呼吸吐纳的锻炼方法,拿回去让你女儿照着练习,能增强身体气血,补回先天亏损。”
温乐佳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一些关于如何呼吸,如何静坐的方法。
此时此刻,她对楚狂歌已经没有了丝毫怀疑,闻听此言,又惊又喜。
急忙对女儿道:
“乐乐,还不谢谢大师。”
朱乐乐乖巧地合着小手,向楚狂歌道:“谢谢叔叔大师。”
楚狂歌微微一笑,道:“不用谢。”
又转头对停下吃喝,目光看过来的朱文飞道:“你们夫妻也可以一起练习这篇心法。虽然效果没有小孩子好,但是终究也能强健体魄。”
朱文飞脸上喜色一闪而逝,小心翼翼地道:
“这个不要紧吗?我听说,向你们这种室外传承,不是都很看中门派心法,一般不能让外人知道吗?”
楚狂歌哑然失笑,道:“没事,这篇心法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想传给谁就传给谁。”
朱文飞十分惊讶,看着楚狂歌的目光里,更加佩服了。
“大师竟然能自己创造心法,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听说有这种能力的,都能开宗立派,号称宗师了。就像是历史上的张三丰一样。”
楚狂歌心中好笑,
张三丰只不过是地球上一个武学宗师,怎么能跟他堂堂仙界一代帝君相提并论呢?
不过,他也没有说破,只是淡然地点点头。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
广盛酒店地下停车场。
陈国军一家人和楚狂歌,目送朱文飞的车子远去。
褚翠凤启动车子,招呼楚狂歌和女儿上来。
楚狂歌双手插兜,淡淡道:“不用了,我回租住的公寓。”
陈玉倩今晚一直很沉默。
这时候忽然开口道:“妈,你们先回去吧,我跟狂歌道路上走走。到时候我自己回家。”
陈国军脸上表情有些黯然,他发现女儿似乎对自己产生了一丝疏离感。
自从马洋走后,一直没有跟自己对视和交谈。
看了并肩而立的女儿和楚狂歌一眼,他什么也没说。
现在的楚狂歌身份已经不同,让他感觉深不可测。
褚翠凤载着陈国军回去了。
陈玉倩默不作声地陪着楚狂歌一路步行,向他的住处走去。
夏夜的城市街道,车来车往,人流息壤,喧嚣灼热。
两旁高楼大厦里透出五颜六色的灯光。
楚狂歌一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陈玉倩的表情,她不开口,自己也不说话。
路旁行道树随风轻轻摇动,树叶哗啦哗啦地响着,
洒下阵阵凉风,把陈玉倩身上好闻的体香,送进了楚狂歌的鼻孔。
“你知道吗……”
陈玉倩忽然开口,声音娇弱颤抖,
无助中显出楚楚可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