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人,趁着微弱的月光可见那尖嘴猴腮,面色土灰,眉处稀疏,几乎看不到,小眼睛四处打量,像是那做了贼似的。
听着那老妪的话,这才快速跟进上去,行于身侧,开腔道:“那天敌,也没办法咯。”两只臂膀紧于身前,低头快行。
老妪有些恨铁不成钢,忍不住使出力气,拐杖重重的在那小路上墩下,“唉,你这孙子,什么时候能够长大?”
四下无人,已经是后半夜时分了,他人熟睡之时,唯有不远处乱葬岗的磷火还在幽幽发光,那只野猫自然得了饱腹,不知又窝在哪里,是准备猎狩,还是休憩!
回应老妪的声音渐行渐远,很接近这座乡村小庙。回应着自家奶奶的话很不乐意,头也不抬,低头眼神四顾,很是怪异的念叨着:“奶奶,这破庙有什么拜的?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来。”
可能是太靠近些,那老妪转身,对着自家的宝贝孙子,举起手中拐杖重重落下,丝毫不管结果如何,扯着嗓子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詹青墨沉浸于自修行之中,内视自身变化,对这外界的夜,倒是没有几分在乎,毕竟觉得也不会有人儿!
赤龙斩,汞液还,自身丹田处微微有些发热,很显然,这是个征兆,也就意味着距离化气不远,不过就在此时,庙门“吱呀呀的被推开,点点星光照射进门内三尺见方的地界,不知年岁的老妪,还有四处张望的小青年。
詹青墨急忙收回心思,顾不得戴上斗笠,先是摸到了那柄剑,卫右一口酒气化作的长剑,剑身处,七个蝇头小字规规整整的刻着“愿你江湖路坎坷。”
这婆孙俩也非一般人儿,否则也不会在这后半夜进庙参拜。
老妪耳尖,孙子眼亮,那不过三寸的小脚踢到拐杖根部,双手作持,迎敌模样。
眼亮的自然不会如此,反而在夜里看的真切,伸出手来,拦过老妪的肩膀。“不过两个姑娘,奶奶,你想不想抱重孙子呢~”说着,抬起头,和那老妪一般的嘴唇中,伸出条猩红的舌头,舔过上唇,眼露精光。
老妪听过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在旁人不知处,小脚狠狠地踢下自己的孙子,小声的说道:“黄诲,在教书老爷跟前,别乱说。”
婆孙俩立于星光下,詹青墨自然看的真切,挪动步伐,朝着青旋靠靠,把他放置于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奇怪的二人,特别是那灰头土脸的青年男子。
“奶奶,你不用管了,孙子我自有分寸。”黄诲从衣袖中露出自己双手,和平常人一样都是五根手指,不过不同的就是,指甲尖锐且生长,比那些故意留指甲的风尘女子更甚。
手指伸展,摩拳擦掌,慢慢的朝着詹青墨逼近。
这老妪自知孙子的秉性,毕竟身老,修为不如下一辈,也提升不上去,这才每逢初一十五带孙子后半夜拜神,祈求给自家后代积德,留运。
这时候,已经如此,只能急忙把拐杖放在地上,不断的朝着神像叩首,那满是竖着的皱纹,看起来阴森的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老爷莫怪,教书老爷莫怪,黄诲不过犯个错,不伤人性命,不伤人性命,老爷您就神人勿怪,当没看到~”
每说句话,便急忙的叩首,希冀着能够洗刷掉后代的罪孽。
黄诲的身子也直挺起来,腹部收缩在内,趁着夜色,阴森森,带着淫邪的味道对着詹青墨说道:“不取性命,阴阳交和。”顺势指着身后的青旋又说道:“她也是!”
此话一出,詹青墨心里没有了往日的礼,倒是出现卫右的神采,若是他,恐怕也不会多礼。
剑出鞘,寒光如水,现学现卖,得意剑破字决。
“铛~”火花四溅处,如同闪电瞬间照亮下庙内,一切事物被看的真切,特别是缺了几块饼的供桌。
詹青墨自然不是卫右,破字决也使得勉勉强强有点形意,长剑那黄诲那弯月样子的指甲紧紧的抓住,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