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消失,只留下那毫无生气的彩色泥胎神像,隐隐约约感觉到那神像对着自己笑了笑,还有手里那只煞是好看,却不知何等飞禽的羽毛。
青旋也发出“哼哼~”的声音,一夜里睡得很香,坐起身后,举起双臂长长的向着天空伸个懒腰,眼睛都被挤的看不见。打着哈欠的问了句:“青墨姐姐,天亮了……”
二人趁着东方天空微弱的光亮,迎着那些前来焚香祭拜的乡村善信而行。
洛阳的早晨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各个为着自己的生计,养家糊口,有的,只是想多卖点东西,为自己的子女去谋个好的未来。
长安城中,自那卫右破开虚空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流行起耍剑来。街头巷尾的,随处可见那些青年学子佩剑模样。
城北铁匠铺的生意都因为此事好了太多太多,看着大把大把银子的流入,这皮肤黝黑,常年围在铁炉旁边的老铁匠,自然喜笑颜开。
学宫里,那些作为学子先生的人儿,也都开始向现执掌书院的寒蝉建议,“希望在学宫开设剑修课,增加学宫实力。”
这寒蝉也是个传奇人物,仲义的二弟子,也是唯一的个女弟子。出身贫困些,小时候一直做的也是些喂鸡,打草的活计。本来一生,可能就嫁人,生孩子,与农活为伴。
仲义的到来改变了些,那年里,仲义还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从远方而来,在她的镇上开了课堂。自然是没钱去听,所以一直就是趴在窗台,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仲义讲学问。
最开始很多同龄在学堂识字的人都在耻笑着她,甚至用泥块,树枝,像是打着来的野猫,野狗一样对待她。
每每花着脸,头发上残留着细小的树枝,手臂上经常会被戳破皮。回到家里,这才又忙碌起家里的活计。
父母时间久了自然也知晓,还记得那个时候,母亲抱着浑身是那些不起眼小伤口的寒蝉,老泪纵横,心疼用手一点点的抚摸着道:“是父母没能耐对不住你,是……唉……”言语哽咽。一家三口,相拥而泣。
仲义很早也就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穿着粗布赤青裙子。头发上净是灰尘污垢,袖口处,都油腻的发亮,脖颈地方,已经磨出线头。胸前大大小小的布丁。
不过,透过木制糊花纸的窗户,那双眼睛,明亮的眸子中饱含着无穷尽的求知,还透露出单纯,朴实渴望。
后来也学的聪明了,每每到了学堂收课的时候,撒着丫子的就跑,那一群同龄人,手里急忙凑起泥团,木枝,在后面追。
仲义就在这里看着。一天,两天,他没有伸出手去帮这个姑娘,没有制止这种行为。
直到那一年冬天,寒冬腊月,大雪封山。街巷里来来往往的人儿冻的瑟瑟发抖,各种哆嗦,都恨不得把身上裸露在外的部分全部锁进衣服里。
其他的孩童,在父母呵护之下,都让人给这位先生口信。意思在家取暖,不上这课堂。
仲义还是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学堂,还有那个一直有人趴着的窗口。
似乎明白,自己可能拖的时间久了。那女孩也放弃了。望着这漫天的鹅毛大雪,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透过密布雪花的空隙,隐隐约约看到个影子,穿着赤青的衣裳,步履维艰,一点点的朝着自己的所在的方向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