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嫁衣女子,听闻是自己的哥哥回来救自己,一把撤下那大红盖头,头上金钗,银蝴蝶,泯过红纸的唇,擦上胭脂的鹅蛋脸,还有那精细描过的残月眉,让人见状不免赞叹这女子的美丽。
眼角处的泪痕未干,已经打湿了不少胭脂,有点花脸,此刻也是泪流不止,伤心欲绝的看着后面的母亲还有眼下的兄长。
甩过红袖,伤心的说道“哥哥,你走吧!这河伯得罪不起,这民俗神婆也得罪不起,快走吧!去照顾好母亲!”
“妹妹,你不用怕,哥哥在这!我看谁敢动你!”这书生甩过衣袍,双手握拳,摆出拳架,对上这送亲的一行人!
詹青墨长剑未出鞘,看到这书生对着妹妹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想起来青旋,这世界上能有不疼青旋的师姐么?
答案是肯定的,没有,如果有一天那穿上嫁衣,被即将送入这大河之中的是青旋呢?自己恐怕比这个书生会更疯狂!
为首穿着花花绿绿的神婆,示意放下这姑娘,这数十个精壮汉子腾出手来,各个似看着仇人一样盯着眼前二人!
姑娘的母亲,挣扎出后面乡亲们的束缚,跑到自己宝贝女儿跟前,相拥而泣后,直接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着所谓的神婆。
“仙家奶奶,仙家奶奶,求求您行行好,放了我这姑娘吧!”然后拍着自己胸脯带着哭腔继续乞求着“实在不行我愿意,拿我当祭品,拿我当祭品!!求求您,我求求您了~呜呜~”
那姑娘也急忙跪下,拉着自己的母亲,泪如雨下哭的不行“母亲,母亲,没事,我愿意,我愿意!我……”
身后一群乡亲父老们都急忙赶了过来,头戴圆形毡帽,八撇胡子,面色红润,听着肚子身上遍身绸缎,看起来是那乡绅模样。
伸出手,指着那妇人就破开大骂道:“尹寡妇,你真不要脸,这河伯娶你家姑娘是看得起你家!去了那边,伺候着河伯,那可是享受,你再阻挠别怪乡里乡亲们不客气!”
“对!不客气,我们不客气!”
接着又抖抖自己的胡子,先指着那书生义愤填膺,满是上位者的语气斥责道:“还有你,尹三郎!你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容易?别以为读了几天书,就在这岳西郡耀武扬威,什么玩意!我告诉你,这群乡亲们可不会放过你!”
一个人,一个人,最后才指着詹青墨,破口大骂:“你一个外乡人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敢管我们岳西郡祭祀的事?信不信把你扔进河里给河伯当侍女!”
这几句话,那些所谓的乡亲们,像是被洗脑一样,都朝着他们几人开始吐着口水,夹杂着各种脏话。
“呸,你个狗娘养的杂种!”
“什么东西!”
“呸,不要脸的东西,河伯生气了你们负责!”
“还有这个外乡姑娘!真是不要脸,是不是没男人要他,跑到岳西郡来找男人?”
“呸…………”
不知道是谁,率先从地上挖了快泥沙,朝着詹青墨和书生扔了过来。接着,百十名乡亲们见状,都不断的用那些鱼虾腐烂发臭,河边的泥垢砸向二人!
书生手无寸铁,只能挪动着自己的身形躲闪,时不时还护在自己妹妹和母亲身前,硬生生矮上那几下令人作呕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