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尺直不是傻子,听到师兄这话,急忙又没了刚才的失礼,反而有一些开心的味道,随心随性的说句:“知道了。”
去江湖走走,何尝又不是去看看自己的师妹?白尺直看自己的师妹,那就有意思了,一个十境剑仙,几千年,不踏出那一步,或者说不愿踏出。
脚踩莫问,御空而行,不知穿越了多少大山,大河,忍不住减缓速度,把大地上的风景多看几眼……
蜀山剑宗大殿的门自己又关上,剑宗一脉,人少,平常人入不得他们的法眼,不平常的人也入不得他们的法眼,或许收的弟子是妖孽般人物,或者是寻常人家,资质甚差的人物,不过都在江湖,或者是大丘水泽。
白尺直彻底离开之后,风陵子睁开眼,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殿,大手一挥间,那过去的景象竟然如同长河一般不断的从他眼前流逝而过。特别是看到卫右那个人的模样之时,忍不住笑了。
“我当初剑术败于你,可现在看来似乎是我胜了呢~”
岳西郡里,周山秀坐于阅微阁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信笺,消息,这个庞大的机构最终的导向自己一直不太明了,而现在看来很清晰了
身旁的老仆人,看着自家主子一扫忧郁之色,反而异常的坚定,以及肯定,便不由得心事放下。
他跟了周山秀很多年,见过他辉煌,见过他失望,绝望,甚至于自我了结,可现在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柳叔,你说我要不要从李贞那里撤出手来呢?”周山秀很罕见的问着身旁的老仆人,一对侍女,木鱼,木猫倒是也是很知趣,呆在两旁不言语,也不动弹。
老仆人像是获得新生一般,几乎把心里所有知晓的,想说的都倒个明白,摸摸自己下巴处的胡须道:“恕老奴多言!”
“请讲!”眉心处点着朱砂痣的周山秀倒是乐的听闻,或许也早该听了吧。
“如今天下,自认为执子的很多,可最终究竟谁是棋子谁是对弈之人也见不得分晓!”老仆思索再三道。
“那余坪,第四芙芙也不是么?”周山秀又回过脸,忧郁里总算起了很多精神。
“依老奴看来并不是!如今世道,看起来南国势大,不过也是险象环生,周边一众国家会眼巴巴的看着南国扫清国度?成就万世基业?第四芙芙不愿意,那天下门派也不愿意,毕竟余坪的心太大!不说别的,蜀地剑仙会答应?扬州城处三千里自由地界又岂会愿意?再说!大顺如今的举动,完全不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应有的魄力,背后有谁老奴就不知道了,也不敢妄加揣测,毕竟我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
“余坪先动大顺,肯定有他的道理,不出意外,我推测如今的大顺背后恐怕就是那大丘水泽!第四芙芙的算计可精着呢!”说到这里,周山秀那双手把轮椅抓得很紧,这双腿,当年六境比试,自以为稳操胜券可结果就是,丢掉这双腿!
“老奴有些失言,还望小主海涵!”看着老仆人满怀歉意的样子,周山秀心中的火气也逐渐消失,毕竟这么多年,也只有他,一直陪着自己。
“唉~或许就是天命!不过我周山秀还是想争一争,能否做一枚有用的棋子,或者是自认为的执子人!”周山秀难得此言,吩咐着自己的侍女道:“木鱼,去把木莺带回来吧,该放掉李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