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青墨没有动杀心,也不用动杀心。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听闻那最后一句话,淡然一笑对着那上官金虹说道“别人怎么胜我,可我依旧胜了你,不要提及别人来捧高自己!如果真的有志气,练好剑来找我,不要用别人来激我,这样子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和证明你是个懦夫!”
上官金虹,听的很清晰,耳根子都有些发热,红的很,都到了脸颊上,这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从嘴里好不容易说出“走!”
召永收回折扇,赌徒们吞咽一大口口水。双手塞进袖子里面,急忙转身回了赌坊。
召永遥望着二人,站立在雪中的两个人,握着折扇抱拳,这才回了内堂之中。
詹青墨的竹条斗笠上也覆盖了薄薄一层的积雪,那些沙粒大小的雪点慢慢地,像是长大了一样,欢快的和其他的凝结成了花,也不再快速而下,反而悠哉悠哉,像是相互依偎看着人儿冷暖的飘落。
詹青墨看着尹三郎,看过赌坊,现在的她,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东西,不过却能改变自己,也能改变自己身旁的人儿。
“钱,不是这么挣得。这种钱不干净。”很淡,不过见识了,而不是空谈着书上的道理。
尹三郎也明白,附和句:“这种钱确实不干净,我南国之内已经禁赌,青楼也是取决于姑娘家自愿,或者官方发配。”
詹青墨没有多南国多做评价,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还是心生着欢喜,再怎么,她也是个姑娘,看到美的东西,也总会多瞧几眼,多看看。
尹三郎思考的,稍微远些,身上的银两加一起,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给詹青墨的扬州一行添不上任何帮助。
特别是那化灵草,对修行有益,神清气爽,且味道清新。适合姑娘。
凝脂露就不用多说,剑客,终归会有伤,而这东西,对刀剑外伤效果很好,确实也不会留下疤痕。
可是钱,又该怎么挣呢?
“走找个客栈歇歇脚。”雪中漫步,给洁白的地面上留下自己的脚印。这河西关到沛城的距离还很远。
尹三郎随之其后,两个人逆着风雪,在这已经几乎没人的河西关结账缓步前行。
“钱很重要,卫右说的挺对。”詹青墨也切实感觉到,离开南山,长安,南国,再尹三郎呢?自己就身上这五两银子,别说去扬州,恐怕这河西关出去都费劲。
不知不觉,脑海里又浮现出,青旋当时看着那个香囊的场景,嘟囔着小嘴,很是喜欢,可就是区区几文钱,自己也拿不出来。
安村学堂,青旋手里握着这个香囊,那个老爷爷送的香囊,虽然偶尔岳高,方丘他们都会给自己带来礼物。
可喜欢的,还是这个香囊,虽然上面已经有些脏了,香味几乎都没,可依旧架不住自己喜欢。
这下雪的天气,四九还靠着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李誉折扇开合,大步于这雪中练武,修行。
“真是两个傻子,都不觉得冷。”青旋嘟囔着小嘴,手里拿着那把短剑,再雪地上,像蚯蚓乱爬一样,写着自己新学的几个字。
“青墨姐姐,你走了四十九天了。青旋想你!”
如果放成旁人来看,恐怕都不认得,可她自己认得,自己认得就够了。
接着那柄短剑又在地上,涂鸦一样的刻画着,过了许久,那雪花已经堆积厚厚的一层,把之前自己写的几个字都遮住。
可这姑娘,在地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像是画了两个人,一高,一低,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