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外面过去了两天！”银狐还是那个老汉样子，只不过头发彻底白了，衣物的袖口依旧破烂着。

不过那银狐似乎能够看懂詹青墨内心里面的疑惑，对于这个姑娘，他愿意说更多，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卫右，而是一种气质，知礼的气质。

并不像一些人，有了背景，后台，或者说是修为，肆意横行。总觉得自己就是最厉害的，对待别人永远都是低眼抬头看。

可他是否知晓，水深的地方，看着他趾高气昂的人群里，或许有人是他，甚至于他自身背景都难以企及的存在。

就这么笑呵呵的看着，像是看着一个小丑，一个傻子。目观短浅不是你的错，可去拿获得一点点的成绩来炫耀，指点江山，这就是错了，怀有一颗谦虚而不谦卑的心，总能学到东西。

现在亦然，以后亦然。

银狐拉过一条长凳，自顾的坐在上面，像是讲故事样说着：“刚才的情景都是幻象，能够改变世间流速的幻象。”

詹青墨点点头，还是行了礼仪。“多谢前辈，晚辈也不知如何报答，如果有什么小差事需要帮忙，可以言语，小女子自然也会做。”

银狐自顾的笑笑继续说道：“我没什么需要帮忙做的，不过我看穿了你的内心，君子不食嗟来之食。那就听我讲个故事好么？”

“好！”詹青墨没有客套，不卑不亢简单明了的回复道。

银狐笑意更甚，张开那牙齿稀疏的上下牙床，陷入深思，也陷入了回忆道：“很多年前，有个小狐狸妖精，刚刚化成人形。就跑出了自己的那个世界，来到人世间。四境的修为，遇个姑娘，他喜欢白色素雅的衣裳，喜欢仗剑走天涯，喜欢没事就喝两口酒，喜欢听着那些说书人八卦，喜欢看风花雪月，喜欢那文人的诗词。这个小妖精就一直跟着，看着。”

说到这里，银狐顿了顿，继续道“她累了，小妖精就扶着。为看不到大雪纷飞，小妖精便自己幻化出一场雪景。想听说书人，小妖精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这些特别不靠谱的故事，就为了让她开心。喝多了，小妖精就背着，听着她喃喃的梦话。可是有一次，那个姑娘醉醺醺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詹青墨似乎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也知道了故事的主角。可她并没有打断，没有彰显出自己的推理，反而继续倾听。

“是个剑客的名字，在蜀地。说他很厉害，斩妖除魔。很喜欢他，就这样，我听了一路。那一夜，她醉梦香甜，我在屋顶，第一次喝酒，喝了一夜，看了一夜的月色。”

银狐看着詹青墨，不由得自嘲的又笑笑，此刻，他变换成那个少年郎的模样，很英俊，眉毛上挑，眼神像是那深邃的星空。拥有着无穷尽的故事一般。

“接着，他来了，她走了。然后，有个剑客，杀了金陵宗一名老祖。有个姑娘，灭了蜀地一人的满门。有个小妖精就这么看着，等着，这一等就是一千年。”

银狐不经的竟然落下一滴泪，情绪终归如此。可念头也就是这样子。他没有说那个小妖精是谁。

可詹青墨深深地知道那个小妖精是谁，其实一个人心里的故事，很缺那个倾听者。真的很缺！

“最后，这个小妖精想要去找那个剑客要个说法，那个姑娘把小妖精拦下。小妖精毕竟是个小妖精，剑客还是那个剑客，剑客要杀妖，妖也想杀剑客！”银狐任由泪滴落下，面无表情，像是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