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青墨盘子里面的茴香豆几近见底,两壶黄酒也差不多都下了肚子。
杨文庵似乎还是不尽兴,可能还是有很多话想说。
“小二,上酒!”
詹青墨没有拒绝。“你那个朋友看的很透彻,你能有这样子的朋友,而且有报仇的意思。这说明的是你现在,或许未来有能力去走一趟,但是改变不了什么。能听闻这样子一番话,我也受教,不过我觉得,至圣和道祖的规矩没有错。世间上的错,还是错,对还是对。应该对。”
杨文庵没有去反驳,他能听到这样不同的两种言论,自己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你看的也挺准,我那个朋友也料到,如果你知道这番话,你会这么回答。因为你的师父南山礼。”
詹青墨的心再咯噔一下,这个一去不回,死的不明不白的师父。她也想搞明白死的原因,可饶是卫右这种人物的存在,自己师父的老朋友,都没有去选择报仇,可想而知。
“感谢你让我明白了,我师父死的原因。”詹青墨明白了,终于明白自己的师父,南山礼,得到苍天馈赠的人,就这么死。
“犯了规矩,就像你家祖上在河西关,对天怒吼的两句话。”
杨文庵看着刚刚上来的酒,詹青墨点滴未沾,而现在又喝了起来。
“心中演算四万八千遍,两种结果看不穿。天要如此,还是你们要如此,你知道这个你们代表着什么?”杨文庵试探的再问一句。
“我不知道。”詹青墨苦笑一声,继续道:“我不是百晓生,我也不是你那个朋友。如果你愿意说,我会很乐意倾听,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你说我们是一类人。”
杨文庵也笑道:“你成功的把世人都看轻的姑娘活成了都遥不可及的样子。很不容易,不过那个仇,我还想报,应该去报。这是我要坚持的。”
“我也会,可能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些人。这一杯,算是我敬你,不过你这个搭话的方式我不喜欢,就像我问你一句,你喝酒又有什么样子的故事呢?”詹青墨反问几句,却也阐明自己的立场。
杨文庵,被问的一愣,不过转瞬这种状态就消失了。
“因为这种搭话方式,所以我不曾有过女人,家庭。我也不希望有,太麻烦。对于酒来说,小时候我记得家祖用筷子蘸点酒水给我嘴里放,我都会吐出来。很不明白,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酒,这么难喝的东西,可慢慢的发现,酒,真香!”
詹青墨听着杨文庵的话,不由得自己又笑笑,回想起自己遇到杨东东的时候,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要喜欢人,可是碰到尹三郎,真喜欢。
“你那个朋友,应该很厉害。”詹青墨突兀的提起来杨文庵口中的朋友。
杨文庵也不藏着掖着,反而直接回应道:“你不是说你不是百晓生?而他,就是百晓生。知道天底下所有大妖,鬼怪的名字,祛除方术,通宵万物之情,尤其是人情,各种情。”
詹青墨听着杨文庵的叙述,自然也就明白他说的是谁。
“天底下能得如此神通,百晓生的真名应该是白泽。是一个特别奇怪的大妖,应该说是祥瑞。”
杨文庵再喝一杯酒。“是他,他交朋友不看修为,只凭借兴趣。这是最后一杯酒了,我在隔壁客栈住着,有事可以来找我。特别是夜里,沛城的夜,不属于段家的。”
杨文庵交代完毕之后,提起自己的碧玉笛子,结账后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