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青墨上了艘小小的渡船,里面也就只能坐下两个人的样子。詹青墨戴上竹条斗笠,持着剑,踏了上面。
对面坐着位男子,黑色的棉麻布把自己裹得跟紧跟紧。眼神迷离,不敢正眼看人,就只是偷偷的瞟上别人几眼,也不说话,感觉就像是做贼心虚似的。
詹青墨也没有和这个人多做纠缠,一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很多,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的朋友,也不一定每个人都成成为敌人是一个道理,更多的就是过客。
随着船家一句“伞家到了。”詹青墨下了船,在人潮中,也看到了几个熟人。
身着华丽的上官金虹,这日里没有带着剑侍,和仆从孤身一人,不远处的还有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杨文庵。
二人都瞧见这个头戴斗笠的姑娘,不约而同的朝着跟前走来。
上官金虹也是沛城中人,虽说学艺于小小的鹤阳峰,可凭借着自己的家势,也是能够知晓沛城里比较有名的人物。
这杨文庵自然是当中之一,看着杨文庵也朝着詹青墨打招呼,心里不由得觉得自己的选择可能是对的。
杨文庵何许人也,沛城里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可是到了个层次就明白了,例如上官金虹。
“玉笛一曲明月夜,二十三名剑客死。”这是江湖人对于他的评价,可是谁又知道,他还是圣人杨清的后人。
上官金虹来到跟前,先是对着詹青墨打声招呼道:“一块去瞧瞧?”
詹青墨没有拒绝,这才对着杨文庵行过一礼,说道:“上官金虹见过前辈。”
杨文庵精通断面之术,自然也知道上官金虹这种人,重利轻义的秉性,不是特别喜欢但也谈不上反感。
“客气,上官四方同我也是有点交集,虽然很少,不过也是有些交集。沛城不大,没想到一转眼,你也是修行中人,不错。”
杨文庵还是赞赏两句。
三人一同而行,上官金虹很自觉的没有说太多的话。都是詹青墨和杨文庵聊着天。
“不知道杨先生为何要躲避伞无云?看的出来,你们二人算的上是冤家。”詹青墨打趣的说道。
杨文庵手里持着碧玉笛子,面露些许尴尬之色。“有些事,现在不去做,不代表以后不去做。现在做,有些不合适。”
上官金虹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詹青墨自己心里很明白,作为个剑客,她现在慢慢的出剑够快了,可是骨子里毕竟还是个姑娘,是个女人,那份柔情总不能彻底斩断掐灭。
“我明白你想的,就像伞无云说的,我们是一类人。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触碰这些,高处的风景你肯定看的比我多,恐怕明白高处的肮脏和无奈。”詹青墨用的肮脏这个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够说出来的。
杨文庵自然是知晓这个道理的,这才回复句:“不然家祖杨清不会这么死。我是为他不值,而你,恐怕为的杀我家祖的人不值。”
詹青墨说道:“银狐确实可以不用死,她身死无非两个原因,第一是想死,第二有人刚好利用和夸大了这个想法。”
上官金虹很自觉,没有打断,他没有想到,詹青墨对于局势的了解竟然深刻到这种程度,或者说,她这个姑娘,定下的目标,把自己放置的高度,其实很高很高,但是为人处世的姿态却低了不少。
“到了。”上官金虹看着这个院子,牌匾之上没有刻着伞府,或者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