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男孩略微还是有些反感,不过也自知阻拦不了这个叔叔的举动,特别是看着这个叔叔放在桌面上的剑,自然还是带着不少惶恐的。
詹青墨的手掌心放在这个小男孩的百会穴之处,一股微弱的灵气悄然的送进他的身躯之中。
随着灵气的深入詹青墨不由自主的皱皱眉头,身体当中的奇经八脉几乎全部堵塞,没有一处是通顺的,而且丹田之处异常的脆弱,像是一个已经烧裂的瓷器,轻轻一碰就会破开。
最终的结论就是这个小男孩可能活不过十六岁,詹青墨虽说做好了心中打算,可是却真没有想过,他的身体会如此之差。
“你现在还练拳么?”詹青墨似乎想到了办法,可也只能是办法,也不能够保证确定会改变这个小男孩的命运,虽说真的想改变。
小男孩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持着半个葫芦瓢,在铁锅之中又舀了热水,给詹青墨的碗中添上之后,这才开口:“叔叔,想练拳,因为我身体不好,以前有郎中说过,我这身子骨,只有练拳才会慢慢变得好些,不然会早年夭折。”
“嗯,君子当以生,而为君子,若无生,何谈君子圣人之流。我这有一本拳谱,不知其名,但是也不算太差,你可以先练着试试看。”詹青墨取出自己斩杀万文东之后,得到的那本无名拳谱,递给了小男孩。
本想,这本拳谱让尹三郎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取之处,或者是卖出个好点的价钱,还了上官金虹的债务,可,东西难得,更得有适合之人,这一刻,詹青墨不觉得自己是个散财童子,反而觉得做的挺对的。
这小男孩急忙从凳子之上起身,恭恭敬敬的朝着詹青墨行了个师礼,然后再地上重重的扣下三个响头:“先生大恩,无以为报。若韩瑞有用之时,必当报之!”
詹青墨没伸手去扶起韩瑞,也没有拒绝他的承诺的大礼,因为,得到,不会平白无故得到。笑了笑道:“韩瑞,名字不错,瑞象之兆!”
话音刚刚落地,就听见,院子门口有个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声音,咯吱咯吱踏着积雪而来:“韩瑞,你个小野种,王八犊子,偷东西,偷我家的柴火,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
韩瑞起身,拍了拍手上残留着的柴火木渣,然后站在门口,等待着这个妇人的到来。
见这妇人五大三粗的,穿着看起来不甚贵重的衣衫,来到韩瑞跟前,伸出那根粗糙的手指直接戳向韩瑞脑袋。
可韩瑞并没有反抗,不紧不慢的辩解道:“黄姨,不是我偷你家的柴火,我这边柴火都是秋日里于山上砍的。”
黄姨咧着个嘴,完全不相信的吼叫道:“去山上打柴,鬼才信,就你这个小身板去山上打柴,怎么不把你死在上面。”
韩瑞还准备辩解几句,不料詹青墨的坎坷剑剑芒,直接抵住那黄姨的咽喉部位。
这不过是一个平常耍泼皮的普通妇女,什么时候见过如此阵仗,两条不怎么细的腿直接跪在地上,上嘴唇,下嘴唇,都抖动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哪像刚才那个口若悬河,骂骂咧咧的样子。
“鬼相信?那我相信呢?”詹青墨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黄姨。“对待一个孩子都能够如此尖酸刻薄,甚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指责,你觉得这样子做的对么?再者说,即便要去你家偷为何不偷点贵重东西,粮食,反而偷柴火?我看你就是懒得上山打柴,打着抓贼的幌子欺负韩瑞,然后顺便抱走一捆柴火是么?看你今日来的装束,穿着灶衣,不就是如此打算的?”
这黄姨好像是被詹青墨一语中的,脸色铁青,泛黄,一时间语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滚!”詹青墨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