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窗,车窗关得牢牢地,并没有盛夏的轻风吹进来,可是她却觉得脑袋被吹得晕乎乎的,如果不是轻风撩拨心弦,那是什么?
西野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又把眼神交到星见手里,星见的耳机里好像有什么让她觉得好笑的事情,嘴角突然勾起脸颊浮现浅浅的笑涡。西野也莫名地想跟着笑,她咬住下唇想要克制一下,只是嘴角不听使唤,还是调皮地勾了起来。
巴士突然驶进小型的隧道,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又恍然变亮,变亮前的一秒明明是西野在星见身侧的车窗上晃神看见了自己的廓影和清晰上扬的嘴角,她心下一惊,羞赧写满脸颊赶紧把脸转到另一边不敢再看。
突然陷入黑暗导致星见掉入白昼的瞬间被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眯了起来,并没有注意到车窗上短暂出现的西野的影子。巴士晃晃悠悠地跑着,星见的耳侧还唱着熟悉的歌词,晕晕乎乎的感觉朝她袭来,让她也被困意裹挟着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巴士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旅店门口,staff叫醒她们后便率先下车办理着入住。
下车的瞬间热浪便朝旅人袭来,星见将背包甩在背上,抬手遮住已经不太热烈的太阳,快步朝着旅店内走着,走到一半又乖乖地退回到巴士旁径直帮队友拿走行李。
房间是按照两人一间进行分配的,并没有给星见选择的机会,生驹就拿着房卡抱住了西野的手臂,履行着作为一个粉丝的修养,尽可能得把握一切能够和女神接触的机会。
星见伸手从staff手里拿走属于自己的房卡,“那我和若月住一起,我们都先收拾一下东西,一会是一起吃饭还是分开吃?”
“一起吧。”西野抢先一步回道。
星见在手里转着房卡朗声道:“行,那一会见,你们收拾好了发信息吧。走吧,若月。”
慢慢没有走几步,只是并不沉的行李拿回房间而已,星见的后背便出了不少汗,制服被汗水濡湿贴在背上。走进房间,星见丢下行李便拿出一套私服走进洗手间,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换下的制服。
若月正蹲在行李箱旁边拿着睡衣和私服,她抬眸看着卸完妆换好衣服的星见一把将制服扔到一边的椅子上,一个猛扑就倒在了床上。
若月拿着衣服看着像毛毛虫一样趴在床上的星见一阵好笑,经过时忍不住拍了她一把,注意到星见转头不满地甩了她一个眼刀子又因为懒而不愿动手的样子,满意地走进洗手间。
等若月再出来的时候,星见已经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捧着手机开启了新的麻将征程。若月坐到床边耐心地等待着星见结束手上的一局麻将后,才慢慢开口问道:“说说吧,这几天怎么了?”
星见奇怪地看着若月,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却还是乖乖地将手机关上放到一边撑着手坐了起来,“什么怎么了?”
若月安静地看着星见的眼睛,关切地问道:“怎么没有精神?”
星见抓过身侧的枕头抱在怀里,仰头笑了笑,“今天走得太累了,没有精神也是正常的吧,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不过回去还有好多宣传。”她默默地噘嘴,脚靠在床边晃来晃去。
若月看着星见一脸她小题大做的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认真地看着她不给她一点躲避的机会,重新问道:“我想知道,你这几天怎么...也不是没有精神,我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若月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受,如果不是因为相比生驹和西野,她和星见的接触时间更长,她们是之前一直一起呆在Under一起工作的人,她能更敏锐地察觉到星见面对工作时出现的反常态度。
星见看着若月蹙起的眉头和认真的眼神,知道想要糊弄若月是一件格外困难的事,更难的是面对若月的时候她也不愿意说谎,只能叹了口气,将怀里的枕头抱得更紧了些。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了,就是感觉我好像变成了我很讨厌的人。”星见的脚尖不再晃动,呆呆地悬在床边。
“为什么这么觉得呢?”若月瞥见星见眼下的阴影,“我觉得miho和生驹一样,一直以来好像都没有改变过,虽然miho总是能够让我看到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我认识到的miho一直没有变过。”
“若月认识到的我吗?”星见的手心开始偷偷冒汗,心里隐隐期待着若月嘴里描述的自己,却又不敢听见不满意的答案。
“我认识的miho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慢慢是年下却总是扮演者照顾人的角色,对待工作的时候认真得出奇,是能突然拿出厚厚一沓资料把其他人都镇住的存在,好像不会哭,比谁都坚强,就算是掉选拔也能乐观地安慰别人,好像对很多事情的结果都不放在心上,但是经常是练习室最后一个走的人。”
星见害羞地挠了挠耳朵,耳根蹭地蹿红,脸上染上一片红霞。不过若月并没有给她羞赧太久的机会,便愈发认真地问道:“所以今天miho拿着帽子抱怨的时候,一个人躲在后面没有冲到前面宣传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奇怪,作为朋友,也是姐姐,我希望miho可以依靠我。”
星见张了张嘴,傻愣愣地晃了晃脑袋接道:“不是作为妈妈吗?”
若月被她的问题问得一愣,片刻扶额轻笑,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所以我能知道我们平时的综艺王今天这么安静的原因了吗?”
星见收起脸上的笑意,将杂念都抛到一边回应着若月专注的眼神解释道:“我啊,前段时间和妈妈吵架了,现在借宿在娜娜敏家,吵架的原因......若月知道吗?我长这么大,好像从来没有听到妈妈夸过我什么,我记得我第一次做了一大桌的菜,我以为她会夸我厉害,但是她只是尝了尝对我说,还可以再进步。”
“后面我发现,我好像总是不足以让她满意,她对我说的最多的夸奖,就是你可以很厉害,如果你怎么做,然后我就会按照她的想法去做。直到吵架那天,我才发现我有多讨厌总是像妈妈期待的优等生一样活着,因为我永远不能满足她所有的期待,我不想被控制。”
“可是,我好像不知不觉变成了她那样的人,变成工作狂,控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