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逷见碟子中有点『液』体便问道“这是?”
“贫道见大王挠的厉害,索『性』先调了一些,大王可先抹上试试”
“如此有劳”李景逷大喜过望……
扔了块银子给他,将鹿皮包和茶油瓶揣在怀里,听到外面已经有一遍钟鼓,这是才催促大家各就各位了,匆匆忙忙而去。
那青云捞着银子也是眉开眼笑。
二人脚下加力,眼前是一条三岔路,往右岔直走再拐个弯就是正殿了,忽然听到“哗啦啦”的金属撞击之声,李煜跑的急没注意,李景逷面『色』一变,脚下不停步,却是向左边的岔路转去,同时伸手去拉李煜,但慢了一拍,没拉到,只得调转脚步随他而行。
果然前边岔路上转出一个人来,全身戎装,刚才那“哗啦啦”之声便是他身上金属甲叶相互撞击而来,十七八岁年纪,满脸英悍之气,身上透出隐隐约约的血腥味来。
李煜猝不及防之下,差点一头撞上,随即下意识的调转脚步扭头就要跑,身子转过半个后,才硬生生的止住,面上堆出苦涩的笑容,冲那人拱手为礼“煜拜见大兄……”
正是前日才见过的大哥李弘冀。
不同的是,那日他去澄心堂穿的是牛皮轻甲,今天却是一身上战场用的鳞甲。
虽然未满二十,但手上所沾的人血之多只怕烈祖李昪都未必及得上,一战而万人屠,在吴越国其名能止小儿夜啼,堪比前朝麻叔谋。
难怪李煜害怕,他这种深宫中的花朵,碰到李弘冀这种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悍将,仿佛羚羊碰到狮子,少女路遇流氓,本能的就要避开。
相反,李景逷虽然之前想要绕开,此时面上却无平静如昔,笑『吟』『吟』的看着李弘冀,也不说话。
李弘冀眉头一皱,顿了顿道“弘冀拜见王叔”,
“什么叔不叔的,你比我还大几岁,说多少次了叫我声景逷便可”
李弘冀没回答这话,嘴角往上一抽,算是笑了笑,以揭过这个话题。
这种小长辈,大晚辈的事情确实让人尴尬不已,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五六岁之人喊叔叔,不管是谁感觉都不会太好……
随即对李煜道“六弟向来可好,最近可曾做些什么?”
“托……托大兄的福,一切都好,也就是在澄心堂里看看书,谈谈玄,念念经罢了,大兄,江北之事可曾安定?”
“嗯,吴越跳梁小丑,去岁冬日想来讨便宜,现在我军兵锋直抵吴县城下!”
“大哥果然英明神武。”
“你们也是来参加五弟的出家大典?”
“正是”
“如此,我现行一步了”说完也不告辞,转身边走。
听者“哗啦啦”的甲叶声远去,李景逷一只胳膊搭到李煜肩上,“搀我一把,腿都吓软了……”
“你不是很喜欢逢人就叫贤侄么,刚才怎么没声了?”李煜很看不起他
“废话,柿子要找软的捏!”
“你意思我是软柿子?”李煜指着自己已经被气歪了的鼻子问道
“然也”李景逷回答的一本正经。
“倒真是诚实不欺人小郎君啊……”
“彼此,彼此,贤侄,来来再搀我一把……”
“刚才就该痒死你……”
两人虽然相互斗嘴,耳朵都没闲着,等听不到甲叶声了,才相互尴尬的笑了笑一起迈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