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逷面上越发寒冷起来,因了见状抱着将功赎罪的心思,直接从锅壁上刮了一点白霜下来摊在手中看了会儿,又放到鼻子底下闻闻,面『露』难『色』,但看到李景逷一张铁板面孔后,心里也是发虚,便咬咬牙塞到嘴里“呕儿……”
“大人,这是提炼过的硝石,只是不知为何有股臭味?”因了强忍着恶心道,他也不明白,硝石这玩意见得多了,怎么就今天的有股恶臭?
李景逷脸『色』稍微霁“果然灯下黑啊,这澄心堂是风雅之所,竟然有人在烧炼厕土……”
“厕土?!呕儿……”因了一个箭步冲到墙角,一想到王宫可是在杨行密时期就建立的,这陈年累月积攒下来……
这回别说胆汁就是差点连苦胆都吐出来……
李景逷一直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大王,小的建议,不妨从何人借用此处查起,这些琐事应该是澄心堂主簿所管,他哪儿当有记录……”
“不错,老手啊,我先和你们说清楚吧,今天这个误会实在是你们两个运气太差,要是早一会问好,或者晚一会再来都没事情了,但你们做的也没错,如果这个时候还对我守口如瓶,真出了事情,你们等着被灭族吧,就算不出事,我这个闲散王爷要挑你们错,我大嫂也不会保你们。”
赵、张二人都已三旬年纪,是钟皇后的重要手下,平时在宫中也是眼高于顶的角『色』,此刻却在这个十三岁的少年面前汗流浃背。
“我说这话并不是吓唬你们,而是在安慰,今日好好卖力,只要把事情查出来扑灭掉,就是大功一件,当然之后也别指望能在我那大嫂麾下继续高升,毕竟对我吐了实情;
但放心,本王封号是保宁,保宁保宁总能保得安宁,你们不但会安宁,我还会给你们找个更广阔的前程,就是路难走点,到时候是愿意回大嫂哪儿也行,她仁义人,会给你们养老的,但我看你们才三十郎当,还大有可为呢。”
二人听了,连忙跪倒磕头,李景逷的话等于是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把底兜住了。
李景逷随即拍拍手,对周围的太监和雄武军道“事情紧急,今日从权,尔等听赵春张鸿二位太监之令即可,事情办好了,少不得你们好处。”
“唯”
“是”
赵张二人确实是人才,顿时指挥调度做的井井有条,不消片刻便问到了想要的东西,果然是有蹊跷,澄心堂的主簿收了几个宫内监太监的银子,私下划出一间带小院子的偏殿来给他们用,他们的说辞是春节大家都有点空,加上不少商人都去过年了,老人家想借地方炒制点干果当作点心,赏给小太监们,也算辛苦了一年……
“那个主簿就没去看过?”
“他之前去看了两次,也确实是在加工小点心什么的,后来这偏殿离正堂远,又天寒地冻的他也就懒散了,反正都是宫里老人,他又有银子拿也就随他去……”
“真真该死”李景逷骂道
“大王,另外刚才小的二人又里外查看一番,发现几个土灶内壁的砖头还略有温热,这说明中午前后还有人在这儿生过火,不知道因为什么突发情况而突然离开,摊子都没来得及收拾好,我们进澄心堂时也在外面留了暗桩,截至此时除了雄武军外,没有发现非此处的人员进入,故而我们判断,此地的工作已经完成,此地已被废弃。”
正在这时,清宁宫的小太监将钟皇后探亲未回之事来报,李景逷脸上又铁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