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纵火事件过去已经有一个月了,餐霞楼也重新整修一新,那个铁烛台依然在原位上,静静的注视着一切……
酒过三巡,众人也都放开了,在榻上或躺或坐,每当这时也是李璟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候。
他有权力欲是不假,但现在也未尝没有一丝隐约的后悔,觉得当初如果不掺乎进这趟浑水,现在当个闲散的富贵王爷是不是会更开心。
在富贵王爷这方面……
李璟心中开始了独白:
王爷是永远不可能去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一个王爷的,只有当皇帝,才能维持得了生活。
进了皇宫后,才感觉像回家一样。
就像眼前这些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是超喜欢这里的。
可他内心深处也明白,如果不是自己有这九五之尊的话,这些人才是不是愿意围坐在他面前,说出那些好听的话来,就是疑问了。
起码像史虚白这种白衣名士,是万万享受不到如此待遇的。
席间少不得相互唱和,气氛甚至热闹。
徐铉悄悄的向周宗使了个眼『色』,老头子年纪虽大,可耳聪目明,顿时心领神会,忽然一叠声的咳嗽起来。
李璟一见顿时关切的问道:“留守,你这是?”
“多劳圣人挂碍,老朽年迈,不碍事,不碍事的……”
“来人啊,给君老送一盏热茶,润润喉咙”李璟吩咐,身体一有不适首先想到喝热水,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之一。
李璟是直男,自然照方抓『药』。
片刻后热茶送上,周宗接过后先向李璟道了声谢,两口下肚后,才缓缓道:“真是不中用了啊……”
徐铉随即接口:“君老,一把年纪了还为国『操』劳,实在是令人敬佩,铉自愧不如也……”
“哪里,哪里,无非是从南都到东都而已……”
这个话题一点,李璟顿时想到,周宗去了之后,东都终于开始有了来请示如何办事的公文,但数量依然不多,且涉军的极少,但好歹也是有了新气象不是。
随即又想到李弘冀的『性』子,心里也是摇头。
这时徐铉道:“说起来,君老近来可是显老啊,东都腹背受敌,乃是前线,君老坐镇其间筹备粮秣,安定后勤,着实受累,下官有心想帮衬一二,可惜只懂得『吟』诗作画,而调拨后勤非有节度之才不能为之……”
在座的都明白了徐铉话里的意思,明着是说周宗搞后勤吃力,但这也要看是替谁安排,要是换成边镐、林仁肇这样的,老头子肯定要省心不少。
哪怕一时错漏少调拨了点,前线也就勒紧肚皮一两天,随后补上也就是了,哪儿像李弘冀这种没事敢去挑衅兵部尚书的货『色』。
“尽人事知天命,不敢居功,也不敢称劳……”周宗摆摆手,作出一番不欲再说的样子。
众人正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的时候,周宗又道:“为了这威震两国的数万虎狼,老夫拼尽绵薄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