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呃……二位东家好”潘诚厚刚要习惯『性』的叫大王,想起了李煜关照过,这在宫外,还是按照掌柜东家相互称呼比较好。
当然他也可以称李煜为六郎,李景逷为五郎。
这也是李煜喜欢这个时代的原因,家中奴仆对主人多以郎,或者娘子呼之,当然这是贴身亲信才有的待遇,但却是透着一股特有的亲热劲儿。
对于后世那种大爷,少爷满天飞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比如赵春,一开始是也是称呼李煜为安定公的,到了后来才叫的六郎。
潘诚厚毕竟是宫中老人,对进退应付烂熟于胸。
此刻还是保持着和李煜间淡淡的距离和足够的分寸感。
“你且过来”李景逷也道
潘诚厚不知道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急急从柜台中转出,“东家这是?”
李煜和李景逷对视一眼,齐齐向两旁闪开,『露』出身后畏畏缩缩的潘荣来。
潘荣从昨晚开始就觉得是在做梦,自从当年一场大火烧的赤脚地皮光后,一大家子只有他父亲一个人逃出来,依靠一点家传的货殖之术,替别人当大伙计,后来入赘掌柜家,夫妻倒是恩爱,孰料又是一场大火,再次毁掉了他的人生。
不久后,父母双亡,潘荣那时候也才十来岁,只能重走父亲的老路,依靠一点家传经商之道给别人当伙计。
因为家族连遭两场巨变,他本人也被视为不详之人,东家买卖好的时候也就罢了,倘若稍有日常营业稍有波折,那他肯定是被第一个迁怒的,挨骂是小事,更常见的就是让他卷铺盖滚蛋……
昨晚,丝绸商人王成金的管家找到他,仿佛衙门盘查一般把他祖孙三代后好好盘问了一遍。
一个管家看看也是下人,但王成金本人常驻西都,东都生意都由这管家打理,据说和润州节府也有些关系,在他潘荣眼里,俨然就是了不得存在了。
那管家一边听他说话,一边从怀中掏出张纸来,边听边对。
他说完后,管家又问了几个问题。
随即一把抓住他,将他塞进一辆车里,一路狂奔到江边,连夜坐船过江。
潘荣被吓得要死,如果不是以前也曾远远见过这管家几面,几乎以为遇到了强人。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管家到低是何事,管家却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东家交代下来的,吩咐要找这么个人,找到后不管多晚连夜送到西都。
就这么稀里糊涂睡了一晚后,第二天竟然能和两个大王同路而行,当然他是跟在背后做小三子,对于一介草民而言也已经是了不得奇遇。
他正魂不所属时,却见眼前一亮,两个大王向两边闪开,他个子比二人高了不少,长年累月的艰辛生活,却使得低头哈腰成为了习惯。
潘诚厚刚才也没注意这个跟在二人身后的人,还以为是随从。
李煜在潘荣背上一按,将他推到潘诚厚面前……